师兄(1 / 2)
次日一早,三房院子里早早就忙活了起来。
贾致醒来时,夏氏及时递给了他一件竹青色士子服,温柔说道:“三爷先醒醒神,我去厨下瞧瞧早膳,您洗漱好了咱们便用早膳罢。”
“有劳娘子,”贾致感激的看向夏氏,见到她眼底的乌青,满眼心疼,“往后你不必起的这样早,院子里这么多人服侍,我决计不会饿着肚子去读书的。”
“可是……”
夏氏的话还没说出口,贾致便拉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瞧见你眼底的乌青,亦心疼的紧。你是我娘子,是娶回来心疼的,又不是娶回来使唤的。”
夏氏面上一热,含羞带笑的嗔了贾致一眼:“三爷说话愈发没个把门,让人听见可要羞死人了!”
看着夏氏逃也似往外跑的背影,贾致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将长袍披上,自顾自走到洗脸架边上洗脸。
在家里吃过早膳,贾致到谭府的时候刚寅时二刻,门房的小厮立即引着他们主仆去了学堂。
今日到的早,贾致也没敢耽搁,从书箱里取出随身携带的书,便认真读了起来,一如前世的晨读。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
谭斋来学堂的时候,尚未走近,便听到了朗朗书声,待走到了学堂外,循声看过去,果然是贾致在温书。
他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角落里听贾致读书。
不同于那些毫无根基的学生,贾致读书抑扬顿挫,逐字逐句清晰悦耳,听他读书谭斋觉得像是一种享受。
昨晚,城北书斋的谭新奉命将那些誊抄的书册拿回来交给他,比对着书册上的字迹和君子三乐的字迹,谭斋心绪更加复杂。
他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公子,怎么就到了要接私活替书斋誊抄书籍的地步了呢?
贾致又读了一盏茶的书,谭斋老先生方才姗姗来迟,贾致不以为意,将在读的那段书读完了,才起身向谭斋老先生行礼问安。
“学生见过先生。”
谭斋老先生在西席落座,瞧一眼神清气爽的贾致,捋了捋银白的胡须:“方才老夫在外头听见你读了孟子篇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先跟老夫说说,你对这篇文章的理解。”
这是贾致学了多年的课文,如今读起来朗朗上口不说,就连其中的要义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谭斋老先生的问题,对他来说简直是驾轻就熟。
“这篇文章开篇便点出了要领: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同时将作,战的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加以比较,佐证天时和地利不如人和,从而强调人和的重要性。再结合孟子所处的时代,与他主张的“仁政”,便能明白他是在谈治国之道。”
谭斋老先生讶然看了贾致一眼,继续问道:“你且选两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范例说与老夫听罢。”
贾致微微一笑,侃侃而谈:“商汤伐夏桀、武王伐纣皆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典范。”
虽然一早就知道贾致是个好苗子,但今日再度一探,谭斋才知晓他是真的读懂了书,并不是那些只会读死书却不明白其中要义的人。
谭斋点点头,满脸赞赏:“书倒是读通了,还有一点为师早早与你说。读书是为了明理,更是为了做一个有气节的人。你是读书人,不光要明白你读书的目的,更要明白读书是为了更好的做人。”
谭斋跟每一个弟子都会这么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教出来的弟子从未给他丢过脸。
贾致知道谭斋老先生是在教他为人处事的道理,想到贾代善那个便宜爹是不可能这样教他的,贾致便躬身朝谭斋老先生揖了一礼,正色应道:“先生教导,学生时时铭记于心,必不敢忘却恩师教诲。”
“老夫信你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
这边贾致正在学堂读书,荣国府里头,夏氏、王氏和邢氏妯娌三人已齐聚正房给史氏请安。
史氏端坐上首,一件紫色缂丝春衫尽显富贵气度,看向夏氏时,满脸殷殷关切:“老三自今日起便去谭斋老先生府上读书了,你作为三房的当家奶奶,可得好好将家里的事都打理妥当,好让老三心无旁骛的读书,”
夏氏自打入门后,还是头一回被史氏这样殷切叮嘱,她赶紧站起身来朝史氏福身:“多谢母亲提点,儿媳受教。”
史氏满意的点点头:“你将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帖了,老三日后得了好前程,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在里头,他记得你的好,你的日子自然过的松快。”
王氏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三弟今日才去谭斋老先生府上读书,前程什么的,恐言之过早,母亲这般早便叮嘱三弟妹,也不怕到时候希望落空了,三弟妹抹眼珠儿。”
邢氏虽说是续弦,却也十分瞧不上夏氏商户女的做派,她以帕掩唇,轻笑道:“听说二弟都已经是秀才了,连二弟都没有提“前程”一事呢,怎就轮到三弟了?”
邢氏是个乖觉的,知道大爷不得太太欢心,贾政才是史氏的心头宝,她便用贾政来拱火,便是太太知晓她的小心思,嘴上也不会说什么。
果不其然,史氏听了这话,再看夏氏时,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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