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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些凭证,聂家才不至于被挂上资本家的牌子。
“外公。”路昉唤了一声,让聂鹤也收回了思绪。他撑着膝盖站起来,掸走身上的灰尘,然后道,“嗯,进来说话吧。”
一进屋,谢芸锦就打开编织袋往外掏东西:“给您带了冷天的衣服,周妈扯了布做的,比百货大楼里的还暖和,您穿在里头别人发现不了。”
“这是您要的书,没拿错吧?搁外头看东西坏眼睛,下回我给您带个手电筒。”
“啊还有绿豆糕,幸好没碎,您尝尝这味道怎么样,不过不能多吃!”
聂鹤也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也不觉得烦,一一应了,然后又问了问两人的情况,得知他们在家里办了席,马上就要领证,有些遗憾地道:“也就是现在情况不允许,不然不会让你这么简单地出嫁。”
他们那时候的规矩可多了,讲究三书六礼,女儿家出嫁时越风光,证明娘家和婆家对她越发爱重。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这些旧风俗终归是不能摆出来。
谢芸锦拉着路昉的手,对视一眼,然后在聂鹤也面前跪下来。
“我也不缺什么,就是没来得及给您磕个头,现在补上。”
一双小儿女在他面前行了个旧礼,聂鹤也心头百感交集,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嫁女儿的时候,谢严与聂瑾姝也是这样跪在他跟前,一晃快二十年了。
聂鹤也眼角微湿,俯身将两人扶了起来,握住他们的手拍了拍:“好,好……”
“我家姑娘虽然被纵得任性了些,但也是个被宠大的娇娇,你以后若是对她不好,我可不念与你爷爷的情分。”
路昉紧了紧握着谢芸锦的手,表情郑重地颔首:“您放心,我会待她好的。”
“以我身上的军装起誓。”
谢芸锦听得胸口微震,交握的手因为用力而有些发麻,掌心炙热不已。
聂鹤也清了清嗓子,想到什么又道:“结婚后你俩住哪儿呢?芸锦是不是得随你去部队?”
路昉看了眼谢芸锦,道:“我的级别是够资格随军的,不过需要打个报告。”
谢芸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趁聂鹤也不注意冲他耸了耸鼻子。
想我随军就直说呀,这么拐弯抹角做什么。
聂鹤也却以为他们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打报告,点点头道:“也好,两人在一起,就是要趁着时候相聚。”
……
从牛棚里出来,谢芸锦主动提了这事,却是起了逗弄人的心思,问道:“每个军属都得随军么?”
路昉脚步一滞,转头看她:“以前是条件不允许,现在家属院建好了,大部分的军属都会选择随军。”
谢芸锦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而后噘着嘴道:“可我不想去怎么办呀,我都在这儿住惯了,陈大夫那儿正学着本事呢,外公也在村里。”
路昉眉眼间露出一点失望,半边侧脸隐在黑暗里,沉默了会儿,才叹口气道:“当然是你怎么自在怎么来。”
他笑了笑,唇角分明是上扬的,却莫名有几分可怜的低落。
“只是我不能时常出营,有的时候临时出任务来不及向你打声招呼,十天半月不回来也怕你担心,万一我……”
谢芸锦越听心里也不舒服,连忙打断他的话:“呸呸呸!不许说不好的话!”
她抱住男人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胸膛,噘着嘴说实话:“我逗你的呀!你怎么这么笨!”
路昉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道:“逗我?这么说你愿意?”
谢芸锦点头。
当然了!他们都结婚了哪有分开来住的道理!
路昉勾起唇角,捏了捏她的脸:“成,等报告批下来咱就搬家。”
他此时的笑容恣意又痞气,哪里还有半分失落的情绪,谢芸锦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气得脸颊鼓鼓:“你骗我!还装可怜!”
她微卷的头发披散下来,眉头轻蹙,漂亮的桃花眼都瞪圆了,像只炸毛的奶猫,路昉赶紧把人搂进怀里顺毛,哄道:“不是骗你,说的都是实话。”
“军营里进出肯定没你现在方便,或许你会觉得枯燥和无聊,陈大夫那儿你要是想继续学本事的话,留在村里自然更方便些。”
“所以你要是真想待在这儿也行,但我肯定会觉得失落,毕竟我工作特殊,忙起来的时间也不定,要是住在一起还能争取每天醒来就看到你。”
这么个娇娇,好不容易娶回家,他当然想放在眼皮子底下护着。
谢芸锦听了哼了一声:“说这么多,你直接说不想和我分开就行啦!”
她踮起脚,双手捧住男人的脸,洋洋自得道:“看在你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的份儿上,我就勉强同意吧!”
她傲娇的小模样实在惹人爱,路昉轻笑出声,然后眸色暗了几分,慢慢低下头去:“是,太喜欢你。”
编织袋应声落地,天色渐晚,寂静的秋风送来几声狗叫,还有一些村民谈话的声音,时高时低,仿佛离得很近,随时都要发现他们。
谢芸锦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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