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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火光乍燃,猩红的血浸染整片土地。分不清是炮/火声还是痛呼声鼓动着耳膜,男人倒在血泊中,胸前的伤口又被刺/刀穿透,沾满血污的脸上已经看不清面貌,唯有一双眸子还闪着微弱的光。

他挣扎地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却只能依稀分辨出那杆熟悉的枪,紧接着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的双眸倏地睁大,微光熄灭,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路昉唰的一下醒过来。

深夜里安静得似乎连风声都没有,只听得到自己沉重的心跳。他用力闭了闭眼,突然间了无睡意。

目光一转,他探身拿起不远处的香囊,针脚歪斜,形状怪异,里头鼓鼓囊囊地塞了些什么,不像香囊,反而像个沙袋。

路昉笑了笑,鼻尖嗅到一股很浅淡的药草香气,不知道过去多久,他神色一顿,然后将香囊放在自己枕边,重新躺下。

脑海中似乎还能想起她当时羞赧又强撑着面子的样子,他的神经渐渐舒缓,伴着宁神的香气,不知不觉睡去。

……

陈广福出诊向来不让谢芸锦跟着,虽然他觉得通过实践观察能收获到的知识远比文字要深刻,但小姑娘心思玩闹,还静不下来,跟着也只是无端招人看罢了。

于是他一走,药房里就剩下谢芸锦一人。

存放的药材不能放太久,因此陈广福总能在看病时翻出早些时候囤积的草药。

前几天有个小孩儿染了蛔虫症,晚上磨牙磨得厉害,陈广福便拿出了阴干好的蕙草开方,除去包好的几贴药,还剩下一点。

在陈广福半指责半指点的帮助下,谢芸锦的美白膏有了些进展,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用的药气味相冲,分明单个儿的味道闻起来都很正常,可糅合到一块儿却有些一言难尽。

这样的“残次品”她连试用的想法都没有,于是翻了翻陈广福私藏的医书,打算找一些好闻又不影响药性的药材。

蕙草有个很好听的别名,叫零陵香,因为芳香馥郁,古时候的女子喜欢用它来做香囊,调香粉,惊喜的是,还可以用来驱蚊。

谢芸锦用研钵将其一点点捣碎、研磨成细末,怕气味渗入得不和谐,她先挑了一点制好的美白膏实验,等加入合适的剂量,闻着觉得差不多了,才正式开始调制。

今天难得没有大太阳,厚厚的云层遮住些许天光,显得不那么强烈和刺眼。谢芸锦坐在屋里,是门外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她原本披着长发,许是不方便又或者是因为热,用皮筋松松垮垮地挽了一个髻,发丝微微散乱,身子半明半暗地掩在阴影中,侧脸线条柔和优越,有种难言的风情和美感。

孙桃枝定定地看着,唇线不知不觉抿紧。

这些日子以来,她很努力地在改变自己的样貌,防晒、补水、美白、增肥,她用有限的条件一点点把自己的颜值拉了上去,不知道是体质问题还是她穿书后有了不自知的金手指,她的样貌提升得很快。

从面黄肌瘦到姿容清秀,孙桃枝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越来越多的目光,不免有点沾沾自喜。可再次见到谢芸锦,她才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些人就是天生好命,轻易就得到了别人做梦都想要的东西。

她盯着那张明媚却不庸俗的脸,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无力感,然后慢慢转化成嫉妒与不甘。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费尽力气攀上了山顶,结果别人坐着直升机早就毫不费力地到达,对比自己的满身狼狈和对方的从容,强烈的落差搅动着内心的不平静,叫人挫败又难堪。

正碾药的谢芸锦突然感觉到一股焦躁,似有所感地抬头,果然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孙桃枝。

谢芸锦:“……”这感觉简直比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还要准。

她蹙了蹙眉,研杵磕在石头药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开口的语气算不上好:“你有事吗?”

孙桃枝回过神来,笑了笑,还没往里走两步,又被谢芸锦叫住:“停!你挡着光了,站在那儿就好,别过来!”

她的笑容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恼意,很快又恢复如常,温温柔柔地说道:“陈大夫在么,我的手上长了好多小疙瘩,想让他帮我看一下。”

谢芸锦本想说不在打发人走,可又觉着这样的话对方肯定还会再来一次,一瞬间,没来由觉得有些烦躁。

她咬了咬嘴唇内侧,竭力保持头脑清明,然后凑近细细看了一眼,又立马走开。

“是湿疹,不严重,我等会拿点土茯苓给你,你磨成粉每天三次涂在上面,过一段时间就消了。”

谢芸锦虽然心思不在学医救人上,但该学的她也会认真几分,尤其是这种跟皮肤相关的病症。

许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孙桃枝的神情有些意外。谢芸锦见了撇撇嘴,走开几步傲娇地道:“信不信随便你,你要等陈大夫回来的话就到外头等去,别打扰我干活!”

孙桃枝确实意外。原书里,并没有谢芸锦到药房上工的剧情,她想着兴许是自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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