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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很可能是要做皇后的。
直到去年的仲秋团圆节上,她因为中了莫名其妙的药,与摄政王春风一度,被众人当场撞破。传言又变了,说她是小皇帝的亲信,安插在摄政王身边的暗桩。
苏念杳没有问过摄政王是怎么看自己的。
但她大致也能猜出来,在他的眼中,她恐怕是个心机深沉、宁可自毁清誉也要赖进王府的棋子。
她虽然嫁进了王府,但他在床笫之间总是太过孟浪凶悍,一点也没有与正妻相敬如宾的感觉。
他也不喜欢她去皇宫,每次皇宫传召,苏念杳总是能从他的眸中窥到一丝愠怒,即便那张脸总是喜怒不形于色。
至于苏念杳自己,她其实也不喜欢去皇宫,反正她成了摄政王的正妃,再也不是能被人随便捏死的小小伴读,干脆借着重伤之后身体不适推脱开。
只是这一次,皇宫传召她的不是太后或者小皇帝,而是刚刚大婚的皇后。
似乎知道她不肯去,皇后派来的人还带了话:
“我知道姐姐心中有疑问,姐姐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父亲为何那样思念嫡母,对你却百般冷漠吗?今日团圆节,我既入了皇宫,无法与亲人相聚,姐姐来陪我一盏茶的时间,我便把这个秘密告诉姐姐。”
这番话,苏念杳自然是不信的。
她与这个继妹并不相熟,妹妹就算思念亲人,也该是继母或者父亲,反正不会是她。
倒是妹妹大婚之前,似得意炫耀又似忐忑不安,曾经问过她“如何讨小皇帝欢心”,苏念杳猜测,或许是新婚的继妹与小皇帝相处并不融洽,所以才想要见她,想从她这里打探与小皇帝的相处之道。
她对继妹说的“秘密”确实有些动心,但这么多年,苏念杳大概明白了,父亲深爱亡母,而她出生的时候害得亡母难产而死,可以说,在父亲眼中,她是害死亡母的凶手。
这样想,父亲不想见到她,将她从小扔在庄子上也是有情可原。
苏念杳只犹豫了片刻,就拒绝了皇后的相邀。
平时倒也罢了,今日是团圆节,乃是月圆之夜,她必须要等到摄政王,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皇后派来的人倒是也没为难她,被拒之后就离开了。只是天黑之际,宫里又来了人,说是团圆节,给摄政王妃的赏赐。
赏赐是两份,一份是太后的,一份是皇后的。
巧的是,两份都是手串,一串菩提,每一颗菩提珠上都刻着经文,字迹不过针尖大小,雕工精巧繁复,一看就知道费了不少心血。另一串是红宝,剔透璀璨,亦不是凡品。
宫人双手捧着托盘,恭恭敬敬:“太后说了,许久未见王妃,也不知这手串戴上是否合适,若是窄了,太后那里还有多的珠子,给王妃送来。”
苏念杳将两串手串分别套在左右手腕上,笑道:“正正好呢,多谢太后赏赐,多谢皇后赏赐。”
宫人离去后,苏念杳让婢女将手串收进箱笼,叮嘱:“收在箱笼最底下,莫要让王爷看到。”
“什么东西不能让本王看到?”话音刚落,摄政王就进来了。
苏念杳脸色一僵,遽然回头,发髻上的金丝蝴蝶几乎要飞起来,颤颤巍巍欲坠不坠。
摄政王不知何时回来的,正站在门口,高大身躯遮住了昏昏暮光,他仿佛站在了明暗交界处,面前是灯火融融的暖室,身后是望不到头的无边黑暗。
许是因为南疆使臣的到来,他穿上了那件许久未上身的王袍,玄黑色几乎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给人一种要从这世上消失的错觉。
只有肩上落了两三粒细小金桂,残留了几分温暖。
旁边的婢女已经噗通一声跪倒,浑身抖得犹如筛糠。苏念杳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她退下,又招了招手,轻声唤道:“殿下,您过来,我跟您细说。”
她打发婢女是挥挥手,唤摄政王近前又是招招手,是不是对摄政王大不敬?婢女临走前总觉得不妥,咬咬牙一壮胆,想要提醒她一声,却见摄政王已经走到了软榻前。
等到摄政王靠近,苏念杳才知道婢女为何吓成那样。
他身上沾染了浓郁血气。
玄黑织金王袍看不清是否浸染血色,但袍角处有不明显的洇湿。
苏念杳有些疑惑,他虽然是摄政王,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但平时宽仁大度,别说是要人性命,连发怒都是极少的。
也不知道他是杀了许多人,抑或是遇到了刺杀,竟然沾染了满身血腥气。
苏念杳强迫自己的目光从那洇湿处移开,伸出手去碰摄政王的肩膀。
樱草色袖口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而向下滑去,露出一截雪白细瘦的小臂。
萧屹目光沉沉,一言不发,浑身气势冷得惊人。却在她伸长手臂也够不着的时候弯了弯腰,让她顺利地碰到自己的肩膀。
苏念杳将他肩上落的那两三粒桂花捻下来,捏在指尖,这才乖巧一笑,道:“宫里赏赐了菩提手串和红宝手串,我并不喜欢,不想戴着,才让人收到箱笼底下。”
顿了顿,她又强调:“是太后和皇后赏赐的。”
言下之意,跟小皇帝可没关系。
手串还没来得及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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