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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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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守在门外,越发心慌。

小姐哭得有点儿凶。

跺了跺脚,她干脆跑开,耳不听心不烦。

青橘扬着一张清秀的脸,笑嘻嘻凑近董妈妈,“妈妈,今晚过后,咱们是不是要迎来小主子了?”

“还早。”府中有记录女子月事的簿册,董妈妈按着经验分析,大奶奶受孕最好的时期是在每月上旬。

阒静深夜,褪尽喧阗,绘有翠微山色的灯笼在风中不停摇晃,投下令人头晕的光圈。

守夜的侍从们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唯有站在月亮门外的青岑是完全清醒的。

暖帐内,卫湛敞衣靠在床围上纾缓着呼吸,侧头时,为蜷缩的女子掖了掖被子。

“可要叫水?”

宁雪滢闷头毫不动弹,像是散架的木娃娃,没精打采,青丝凌乱黏在浅痕斑斑的背上。

一开口,声音沙哑,“你今晚别同我讲话。”

谁让那会儿她哭求他时,他没有一点儿怜惜,都不停下来。

听出是气话,没哄过人的年轻世子也不上赶着讨嫌,撩起帷幔看了一眼漏刻,眸中渐起波澜。

像雨滴落入深潭,打破了静影沉璧的潭面。

留下一句“明日,我不回房”,便起身离开了。

听见湢浴传来一遍又一遍的水声,宁雪滢也未过多留意,疲倦地睡去。

梦境混乱,彤云压顶,浮岚暖翠转眼萧索。花卉落败,青竹凋零,满目疮痍。

蓦地,一头豹子从沉睡中醒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外的她,龇起獠牙狂吼一声,地动山摇。

宁雪滢从梦中惊坐而起,半晌才反应过来适才是场梦。

帐外黑漆漆的,烛台烬灭,她有些怕,隔着帘子唤起卫湛,“卫郎?”

隔扇之外未有回应,那人应是已经离开。

行房过后没有温存,没有轻哄,醒来还被晾在一旁,换谁都会觉得委屈吧......宁雪滢忍着不适抱住自己,埋头在膝,顿觉孤寂。

倏尔,她想到什么,捂着小腹穿上绣鞋,摸黑走到窗边,“秋荷。”

靠在廊柱上打瞌睡的秋荷立即清醒,忙不失迭地来到窗前,“小姐有何吩咐?”

“几时了?姑爷呢?”

“快到丑时了。姑爷回、回书房了。”

“青岑何在?”

“守在书房前。”

心下终于了然,宁雪滢道了声“无事”,又摸黑回到床上躺下,却是了无睡意。

一个身体健壮的男子,逢九患心疾,不与家人提起,也不传侍医,只将自己锁在安静的房中,是件多么匪夷所思的事。

究竟是何缘由,连至亲都要相瞒?

愈发觉得古怪,她无法做到坐视不理,更无法做到心如止水,那毕竟是同床共枕的丈夫,即便没什么感情,日后还将荣辱与共。

为了自保,她也要弄清其中玄机。

**

清晨天高云淡,麻雀啾啾,与笼中的画眉鸟隔笼飙音,惹笑了喂食的卫伯爷。

宁雪滢独自来敬茶时,见公婆没有问起长子,更为笃定老两口是被蒙在鼓里了。

恰巧每月的逢九都是休沐日,一日不出院子也无需报备吏部,而公婆和伯府其余人,默认休沐日世子需要休息,起床气重,纵使睡过时辰不来请安也无可厚非,久而久之形成了逢九不请安的习惯。

宁雪滢谨记青岑的叮嘱,不可将心疾一事告知他人,便不声不响地回到了玉照苑。

每隔十日左右,蔡妙菱会来府中为卫湛医治心疾,想必这件事也有其他借口瞒过府中人。

心绪沉沉,宁雪滢不知不觉走到书房前,与青岑交汇上了视线。

青岑颔首,“大奶奶。”

宁雪滢问道:“世子用过早膳了吗?”

天色尚早,伯府各灶房刚刚冒起炊烟,也给偌大的府邸增添了烟火气。

“还未。”已事先提过醒,青岑索性请宁雪滢帮忙,也能多个助手。

逢九之日,青岑一向谨慎,不容他人接近书房半步,纵使是信得过的心腹,但宁雪滢不同,她是世子的发妻,早晚会知晓这个秘密,没必要严防死守。

“待会儿大奶奶若是不忙,可否帮卑职取份早膳来。”

宁雪滢求之不得,“好。”

辰时二刻,饭香扑鼻,有邓氏的交代,厨役们特意为玉照苑的两位主子准备了进补的膳食。

作为过来人,知道新婚燕尔容易纵欢过度,又逢冬雪降温,合该滋补一番。

没一会儿,宁雪滢亲自端着摆放整齐的托盘走向书房。

仆人们纷纷让路,有嘴甜的,已将世子夫人的贤惠之名传遍整座伯府。

青岑接过托盘,发觉宁雪滢没有离开的意思,心下了然,“大奶奶想进去?”

“可否让我瞧上一眼?”

那是自己的丈夫,宁雪滢恰到好处地表露出了担忧之情,可心里明镜,卫湛未必买账,还可能会觉得她多管闲事。

可一方隐瞒,自然会引起另一方的探知欲,不能怨她。

再者若想日子过得长久,夫妻该坦诚才是。

青岑默了默,不似先前坦诚,“抱歉,卑职无法替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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