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如果赢舟输了怎么办?……(1 / 2)
020/七流
地下赌场位于开心棋牌室的负一楼。
赢舟放学的时候,宁愿绕路,也不会经过这片区域。
开心棋牌室左边是发廊,右边是水果摊。玻璃门上用红色的不干胶贴着几个词:住宿/棋牌/休闲/烟酒。
时常会有小区附近的老头老太,在这里搓上一下午。输赢通常控制在一百以内,超过50已经足够他们心疼一整天。
赢舟看了眼手机时间,九点五十五。
路过粉色发廊时,门口站着的女人朝着他挥了挥手:“学生崽,进来玩啊。不收你钱。”
如果赢舟会面红耳赤地跑开或者熟练地与她们互动,这些女人都能乐上大半天。可惜赢舟毫无反应,又聋又瞎。
他径直走入了棋牌室。
发廊旁的女人磕着瓜子,把皮吐在地上:“嚯,原来是小赌狗。”
夜里,棋牌室的门是半掩的。里面灯光暗淡,看起来并没有在营业。
棋牌室的老板是个精壮的中年人,头发短短的,笑起来露出一口牙。看上去很是豪爽。就是看起来刚从局子里出来。
单靠这些老头老太太,肯定是不够买他手腕上那个大金表的。
但赢舟明白,这个表面上的老板,也不过是条看门狗罢了。
赢舟长得好看,穿的干干净净的,站在充满油垢的棋牌室里,像是一株亭亭兰兰的树。*
老板笑着问:“小崽。来干嘛啦?都十点勒。”
赢舟拉开挎包的拉链,一沓沓整齐的钞票露出一个角。
“我妈让我拿钱来领人。”
老板眯起眼:“谁?”
“李洋。我继父。”
老板深深吸了一口大烟,下巴朝旁边的人微微扬起:“最里面那个房,推开门下去。”
通向地下赌场的路,像是通向阴冷潮湿的地窖。
赢舟的鼻尖充斥着烟味。并不是香烟那个烟味,而是用干草熏烤腌肉的烟味,很呛。
下楼的楼梯只有一盏灯,在半路,暴露在空气里的铁质楼道有股掩盖不住的冷意。台阶上不仅有斑驳的铜锈,还有意义不明的深黑色液体。带着已经**的蛋白质的气味。
而就在几米开外,赌场人声鼎沸。
“大!大!大!”
“小!小!小!”
那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盅,机器操控,里面两颗骰子正在剧烈晃动着。
大小两边都压着砝码。周围的赌徒双眼通红,各个吼的面红耳赤。
几秒后,玻璃盅里的骰子停下了晃动。
赌桌上的庄家放声大笑:“豹子!一样大,没人赌豹子,庄家通吃!我看看,是谁赌了一只手来着?”
输掉一切的赌狗双手抱头,哀嚎着跪倒在地上。
赢舟深吸一口气,死死扶住了扶梯。
他明白,这里就是荷官的诡域。
前台,穿着马甲的工作人员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腰:“您好,您就是赢舟吧。荷官大人已经等候多时。请跟我我来。”
他头上长着一个尖尖的角,像是传说里的独角兽,笑眯眯的。
前台看上去温和而无害。
赌桌前传来一阵躁动。赢舟侧目,原来是赌输一只手的那个赌狗想赖账,一把抓起凳子,砸向了坐庄的赌场员工。
庄家被凳子砸伤了眼,抱住自己的眼珠,嗷嗷大叫起来。
前台的脸色浮现出歉意:“稍等,尊贵的客人。我去处理一下突发情况。”
他朝前走去,十分斯文地捋起了自己的袖子,
赢舟看见,当看见前台靠近后,原本气焰嚣张的赌徒面露惊恐,他不断后退,却被逼到了墙角。
前台抓住了他的两个耳朵,然后狠狠往头上一撞。
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前台松开了手。
赌狗躺在角落,一动不动,白花花的脑浆和血液从他眉心的洞里流了出来。
前台朝着赢走走来,一边用帕子擦着角上的污渍,一边微笑道:“让您见笑了。我们赌场是一个很规矩的赌场。在这里,扰乱秩序、欠债不还和作弊,都是被绝对禁止的。”
他睁开眼,眼眸一只黑,一只白:“我相信,您是不会作弊的。对吧?”
……
……
几百米外的老街,加长商务车内。
元问心仍在低头,玩着手里的游戏机。他打的是拳皇,用的角色是大蛇丸,一套极为流畅的连招下来,小BOSS只剩下一截短短的血条。
荀玉有些焦虑地用钳子剪着自己的手指甲。
他的指甲长得很快,每天都要修理。喀嚓喀嚓,像是在锯铁。
元问心觉得这声音很烦。
“赢舟他,”荀玉终归还是忍不住开口,“万一出事怎么办?我们就在这看着吗?”
元问心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还能怎么办?冲进去把荷官宰了。然后明年的今天,给赢舟烧点纸,可能烧个五六年,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还是说,如果赢舟输了,你想付出点什么代价,把‘人具’从荷官那买回来?
“但勉强能用来交换的,也就只有你自己了吧?”
元问心审视中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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