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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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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什么叫做语言天赋。

他不太了解侄女的俄语水平,前来莫斯科前没听她说过几句。谁能想到过云从在莫斯科医院留观,她与翻译练习着俄语,那水平是一路狂飙。

刑洋听不懂,只归结为大学生果然聪明,说不定以前在家也受到过峰和刑海的耳濡目染?或者是读了德语系,就能对俄语也触类旁通?

他不懂,而且四年多没怎么接触也不了解侄女的本领和性格。索性也就不想了,找点其他事做,安排此后行程。

九月初,两人终于离开了莫斯科。归程慢慢,先从坐国际列车耗时七天到帝都,到帝都还要再买回沪城的火车票。

刑洋从国际列车上下来,立刻从帝都给家里打了长途。

拿出电话簿,找到家附近公共电话亭的号码,请呼叫员跑一趟叫儿子接线。比起国外电报沟通不便,在电话里终于说明白前后详情,让邢杰超准时来接车。

今天,火车到站。

邢杰超一手提着行李袋,一边问过云从。“小从,今天你先暂住外婆家,好伐?外婆也想你了。”

“好呀,我也想外婆了。”

过云从微笑点头,已经开始融入新生活。

一路回沪城,过云从理清一众亲戚的基本情况。

过老太去世,过老爷子住在大儿子过岳隔壁。过岳娶妻王芳生了两个儿子,老二过岚嫁给杨涛,有一女一子。

小辈五人,考上大学的都是女孩。过家人几乎都在苏城,除了过岚的女儿——杨玲目前在帝都读大四。

刑家人口相对简单。

刑海与刑洋两姐弟的父亲已经去世。老母亲和刑洋一家三口住得近,只隔了两条马路,都在大杨浦的职工小区。

从沪城新客站到杨浦刑家距离不近,需要倒三班车换乘。

1991年,一周上六天班。

眼下快到下午五点,公交车开始拥挤。过不多久,车厢内就会变成沙丁鱼罐头。

就看到一辆长形公交车从路上驶过,它有长长的两节车厢。

去杨浦必乘的公车之一,是这种‘巨龙车’。一个大转盘链接两节长车厢,人们俗称转盘上的座椅‘香蕉位子’。

刑洋指了指巨龙公交车,“小从,你在火车上说乘公交回家就行,现在你该知道不合适了。这会已经人挤人,要是被挤到香蕉座附近,扶手一没拉稳,讲不定脚就卡在转盘里。我们还带着行李,你又是重伤初愈,还是坐出租好。”

“对,舅舅想得周到。”

过云从在火车上听刑洋说让邢杰超提前预定出租车。她认为没必要,眼下夏利起步费五公里就要10.8元,算是一笔较大的生活费支出。

刑洋却非常坚持,并且说什么也不肯收外甥女的车费。

一旦给他就真要生气,认定只有关系生分了才会计较这些钱。他非常后悔前几年和妹妹一家分生了,而对妹妹的离世已无法弥补,只想多关照几分外甥女。

过云从不再做无意义地推拒,暗暗记下这些关心,逢年过节总能回礼。当下,她也谢谢邢杰超,“表哥辛苦了,谢谢你来接我。”

“不辛苦,不辛苦。出租司机周师傅就住在隔壁小区,我只是多跑几步路而已。”

邢杰超说话间,三人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出租车一路向东北,朝着杨浦刑家的方向而去。

窗外,景色似在倒退。

十字路口,一辆辆自行车排成长龙在等红绿灯变色。

街角,中年男人坐在小板凳上。他正升起煤球炉,将一个黑色大罐子架上去,叫嚷着‘爆米花要伐?新鲜出炉的爆米花,要伐?’

三三两两的学生系着红领巾,穿着蓝白校服放学了。很快,他们被烤爆米花的香气吸引,都围了过去。

过云从眺望着街景,此时的沪城远不是她记忆里21世纪末的魔都。一眼看去,黄昏里没有高楼林立,更没有纸醉金迷。

多数人还守着陈规,宁要沪东一张床,不要沪西一套房。沪东确实还没怎么发展,就连著名的明珠塔也没开始建造,大多数人的生活似乎还能质朴来形容。

来到沪城的第一夜转眼即逝。

舅妈廖美芬的厨艺很好,五个人算是宾主尽欢。

翌日,刑洋表示过云从家里有一个多月没打扫,而且那房间又不宽敞,不如把骨灰盒想在刑家。他一点都不忌讳,因为是自家人,既然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也就不怕鬼敲门。

过云从确定刑洋一家三口都没有异议,她也确定骨灰盒也没有散发阴气等不利于健康的暗物质,也就同意刑洋的建议。

原身的母亲刑海本来在火葬场工作,让原身或多或少听母亲说过死者入葬的一系列步骤。依着记忆,她去办理丧葬事宜并不难。

等过了早高峰,过云从先独自回淮海路附近的住处,依照记忆,找到了石库门弄堂的入口。

弄堂逼仄,一根根竹竿伸出窗户,各式衣服在晾在半空中。

石库门小区,人来人往基本都是熟面孔。白天,多数人习惯一楼总门不上锁。来到59号,可以看到一楼有人在公共厨房洗菜。

“小从,你终于回来了。”

张家阿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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