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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页(少给我乌鸦嘴...)(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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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床休养的每一天,基本都是在复制黏贴前一天,周谧愈发感觉自己失去实体,像很轻的风从岁月间一滑而过,留不下任何痕迹。

她曾问过吴医生可不可以出门逛街或者做些简单工作。

吴医生建议是最好不要,让她尽量多休息少操心,松弛一些。

可这种无处安放的日子,要如何保持身心松弛。

尤其张敛有时会当着她面办公:或电话,或会议,双语皆有,他口语极为流畅,不止是相当标致的美音,还伴随着几乎不会卡顿的,从容不迫的谈吐方式。如果不看他脸,会以为隔壁住着位华尔街精英。

周谧打心眼里羡慕,并努力聆听,试图在脑内同译。

但她很快就放弃了,任何内容在张敛的语速下都堪比半本天书。

有一天,她终于在张敛的通话中听见了耳熟的名字,是她的leader,叶雁。

像在迷雾中窥到一束光,等他一挂断,周谧就赶紧搭话:“Yan怎么了?”

张敛漫不经心回:“没怎么。”

她一下抬声:“告诉我一下会怎样啊。”

张敛抬眼,给这只憋久了的暴脾气好奇猫顺毛:“恩美牛奶的项目。”

“哦。”周谧失望,她不曾参与过。

张敛问:“无聊了?”

周谧垂了垂眼,承认:“嗯。”

“看会动画片?”他貌似真诚地提出建议。

“……”周谧咬牙切齿。

张敛抽出茶几下方的遥控器,惬意倚向沙发,大有要开电视机的架势:“我陪你看。”

周谧抱住枕头,把下巴陷进去,不快嘟哝:“你犯得着这样羞辱人吗?”

“急什么,先把身体养好,”张敛莞尔:“广告公司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周谧凉飕飕斜去一眼:“那你是什么,阎王?”

“魔王、阎王,”张敛点数起她给他起过的各种绰号:“还有别的吗,更有新意些的。”

周谧说:“还有人渣。”

张敛哼笑:“跟前面两个种族差距有点大吧,而且很老套。”

“狗。”周谧面色庄重地抛出这个并不中听的字眼。

张敛当即中止这个话题,打开了电视机,但他没有调台,只是让画面和声音陈铺流淌。

病房不再像个白色的废品罐子一样空寂着,周谧扬眸去看电视,荧幕里在放午间新闻,年轻的女主播长相赏心悦目,从神态到声音,再到内容,都跟齿轮一样严丝合缝,精密至完美。

周谧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张敛挑眉,先是不解地扫一眼电视,继而同情道:“你是真的无聊了。”

周谧偏眼:“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嗯?”

周谧探出食指,隔空戳电视机方向好几下,双眼被笑意点亮:“这个女主持,好像女版的你啊。”

张敛这时才多瞟几眼屏幕,眉心起皱,对周谧的看法难以苟同。

周谧竖起手机录摄,笑说:“那个装装的样子,一模一样。”

张敛微眯起眼:“怎么装了。”

“你还不装啊,”周谧低头欣赏刚刚拍下的“泥塑版张敛”:“你在外什么样,对内又什么样……”

“呵。”她冷笑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敛抿了会唇,叫她:“周谧。”

她手肘抵在枕头上,撑腮歪头瞅回去:“嗯?”

张敛看着她:“你知道一个人通常在什么情况下会认为另一个人装吗?”

“不知道喔,”周谧睫毛扑棱几下,软绵绵地挑衅:“还请老板赐教呢。”

她这副德行让张敛不怒反笑:“有人能办成你办不到的事,站在你够不到的高度,你就只能自我宽解你是正常人,而他们在装。”

他下巴微挑,示意电视机方向:“让你对着摄像头,直播三十分钟新闻,敢吗?”

被拿住软肋,周谧哑口无言。

她偏开脸看百叶窗,嘟囔:“我是这个意思吗。”

男人嗓音淡定:“那就是变相夸我。”

“天,”周谧抓两下刘海,又看回去:“我是在说你表里不一好不好?”

“你从出生到现在每时每刻都表里如一么?”

“你这人真没劲,就会咬文嚼字,”周谧噎住,把枕头当壁垒一样竖起来,就此切断两人间的聊天线路,又不服气地磕着牙咕咕唧唧:“大学辩论赛第一名吧。”

张敛精确无误地捉住全部信息,口气随意:“这都知道。”

周谧脑壳隐痛,宣布:“啊,头好晕,我要休息了。”

张敛却忽然开始调台,并停驻在少儿频道,里面正咋咋呼呼播放着《汪汪队立大功》。

他故作一本正经:

“还是看这个吧。是我不好,没注意到过于完美的女主播容易给你带来焦虑。”

“……”周谧甘拜下风地把怀里枕头甩回床头,扯起一面白旗:“算我求你了,关电视吧。”

中午跟周谧一起用完午餐,张敛就回了公司。

可能是看她近来的情绪跟精神都洋溢了不少,他待在病房的时间较之一开始也稍有减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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