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入V第十五章(2 / 3)
相击的声音在马车四周响起,甚至还可以听到飞箭的破空声与箭镞轰击在马车外壁上发出的闷响。
……
京城,六封一模一样的令箭从谍纸楼发出来后,赶在早朝刚下、百官出宫门的那阵工夫里送到了六部尚书的手中。另外一边,现任国子监祭酒也收到了飞箭传书。
原翰林大学士朱冼带着新任算学博士白言蹊进京!
六部尚书连回府的马车都顾不上坐了,彼此打了一个照面之后,在京城最清净的酒楼——弘文馆里碰了面。
户部尚书李信未语泪先流,掰着指头同五位老伙计诉苦,“朱大学士总算将人给带回来了,眼看着年关在即,若是朱大学士再不将人带到京城,怕是我头上这顶乌纱帽就要被撸掉了!圣上说先帝托梦,让他整顿朝纲,我看这哪是整顿朝纲,这分明就是想要整死我们啊……”
“精通算学之人本来就稀缺,再加上国子监算科堂的那些算科博士一个个自持精贵,不花力气根本请不到。老李我四处托关系走门路才将人请到户部,谁知那些个算科博士都是徒有虚名的草包,连点儿算学问题都解决不了,居然好意思说自己精通算学!”
“户部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问题实在太多了,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财政六大部分,那些个草包若是能够解决一部分也好啊!非但什么都做不了,反倒是将户部弄得鸡飞狗跳!我听说这新任的算科博士精通新式算学,等她来了之后,老李我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也要将人绑在我户部,不然我这老命真快丢了!”
户部尚书李信的话一说出口,立马就迎来了工部尚书陈景山的强烈谴责与正面抨击。
陈景山道:“李尚书,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听说那新任算学博士是女儿身,人家刚来京城,你就想着把人家禁足在户部,你这也忒不仗义了些!另外,你怎好意思让那白博士只帮你户部,你将我们工部置于何处?”
“工部执掌天下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寝供亿之典。凡全国之土木、水利工程,器物制造工程,矿冶、纺织等官无不综理。若论事务繁多,六部之中绝对属工部有话语权。这么多年沉疴积弊,上任工部尚书手里的烂账到现在都没有清算清楚,你让我如何做?各司各库均是烂账缠身,每年送进工部的卷宗足有万卷,就快将整个工部都塞满放不下了,依我看,还是将白博士让给我工部好了!你们都莫要与我争!”
相比于年纪尚轻一点的李信和陈景山,礼部尚书封荫就老成持重了许多,他听完李信与陈景山的争辩之后,摇头道:“李尚书,陈尚书,你们二人都莫要争论了。户部与工部对朝廷一样重要,哪有什么高下之分?你们如今争论谁更重要,哪一部的问题更应当首先处理,莫非这是在质疑先祖的划分?”
李信和陈景山知道‘质疑先祖’这四个字的分量有多么重,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封荫道:“户部和工部的事情虽然多且杂,但是搁置一两月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毕竟这么多年都拖过来了,可是吏部不一样。吏部管理天下文职官员,掌品秩铨选之制,考课黜陟之方,封授策赏之典,定籍终制之法。容不得半点拖延与纰漏,而圣上所说的整顿超纲,依我看最需要整顿的就是吏部官员,所以诸位还是莫要与我争了,就用我吏部的事务来试试那新任算科博士的深浅,看看新式算学究竟是否如同传说中那般神奇。等我吏部将新任算科博士的本事深浅试出来之后,你们再来争罢!”
户部尚书李信目瞪口呆。
工部尚书陈景山瞠目结舌。
片刻之后,二人回过神来,齐齐甩袖将手背在身后,异口同声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封尚书!”
封荫乐呵呵地打圆场,“大家都是同僚,何苦争来争去?依我看,先用我吏部的事情让那算科博士试试手,之后去帮你们做的时候不是更快一些吗?”
“封荫,你以为老夫会信了你的鬼话?”
兵部尚书代战老当益壮,在沙场上征战多年的他,肺活量练得格外的足,虎目一瞪,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差点将其他尚书的耳朵震聋。
“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现在最需要省清沉疴积弊的是哪一部?你们谁敢同我兵部争?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我兵部的问题最多,最需要解决,你们谁若是敢同老夫争,年后赴边疆练兵前,老夫定会奏明陛下,将你们家那些没有见过血腥的软蛋子孙拎到战场上练练胆气!你们可都记好了,回去赶紧让你们家的软蛋子孙练练力气,若是上了战场却连长.枪都提不动,这可是要丢人丢到三军中的!”
听到代战的话之后,吏部尚书封荫立马就怂了,他知道面前这个老莽夫有多么霸道,万一真将他们家的独苗苗丢到军营中,他真怕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宝贝孙子回不来啊……
“代战老匹夫,老夫懒得同你争!你兵部的问题最大,你不说藏着掖着遮掩着,偏偏还要被你这张大喇叭嘴四处说出来,不怕丢人是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封荫气哼哼的道。
六位尚书之中,四位已经吵翻了天,唯有刑部尚书司达通和礼部尚书孔思贤坐得最稳。
有恃无恐的礼部尚书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