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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1990·春(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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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自制的咸菜、豇豆、白菜或糖蒜,青豆眼巴巴看他们白饭就辣,特别有味,自己只有二两饭、清水大白菜和一个水煮蛋。菜梗菜叶上还全是虫眼......

这天十点,食堂的大白菜味道四处飘散。下课铃声响过好久,青豆也没力气拖步过去。师傅的水平太稳定了,再多放一点盐花,都会让人遐想,偏偏那味淡得人眼花。

她慢吞吞咬了两根薯干,把数学题研究完,才往食堂去。

这次带的酱菜是蓉蓉做的,酸辣口味,特别下饭,是以,只看到白米饭,青豆的口水就要往外流了。

灶台大盆里零星的几点浮油飘在汤面,阿姨的大勺□□似的一搅,把最后一个拇指大的狮子头给了她。顺便好心怕她饿死,还勺了一瓢肉汤汁浇在饭上,“下次早点来。”

青豆赶紧谢谢。

十二点的食堂,安静得像没开饭。

这儿最拥堵的是前半小时。几百号学生能在这半小时里军事化全部用完餐,只剩下几个掉队的。

斑驳的吊扇吱呀呀吹着风,傅安洲捧了本书,一边吃一边看,与世隔绝一样。青豆与他隔开一条过道,坐在斜对角的桌子。

她拧开罐头,犹豫了一下,伸手过去,“要吃点吗?”

他这才发现青豆,摇摇头,“不了,我快吃好了。”他合上书,往嘴里送了两口饭。

虎子吃饭是变戏法,嘴巴一张,碗都能给你吃没。傅安洲伸筷子的动作很快,张嘴和咀嚼又很慢,节奏和顾弈很像。

他们一起去洗了饭盆。可以说,是傅安洲等了青豆一会。他见她起身,才合上书,端起了空饭盆。

青豆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要是知道他在等她,她会快一些。

“你都是这个点来吗?不怕没汤喝?”青豆问。

“我最怕人多。宁可没汤。”傅安洲朝她皱皱鼻子。

那个动作颇为亲昵,看得青豆愣了。

傅安洲没有察觉,拿皂角化了点沫子转手给了青豆,他没拿炊帚刷碗,细细用手摸过碗内每个角落。

青豆盯着他被自来水冲过的葱白手指,微微晃了片刻神。

“怎么没去图书馆看书?”他低头,如

地下d接头一样透露,“最近新来了一批书,有金庸。”

“真的吗?”青豆瞪大眼睛,倒不是为那批书,“你知道我喜欢金庸?”

“我不知道。”他笑着推了推眼镜,“只知道你喜欢看武侠。”

“怎么知道的?”

“军训啊,你坐在器材室的窗口每天看闲书。”他们班方阵有一周总在器材室门口集合,同学们无一不在烈日下羡慕这个“扁平足”。有三俗的同学私下发出嘲笑,这个“扁平妹”也不怎么扁啊,有本事出来,让我们验验扁不扁平不平,教官验的不算数。

青豆别开脸,闪过羞赧,“哦,这样啊。”

水池下水口被饭菜堵住了,水池积水越溢越高。这事几乎每天在发生。青豆冲完最后一把,赶紧关龙头,生怕池里的腌臜铺出来。

他们一前一后,融进了课堂。

预考那天,大清早白头翁便有些躁动。青豆趴在阳台上看清蛋里破出个毛绒绒的黑脑袋,高兴了一天。

是个好兆头,顾弈会考好的。尽管,这厮从来不需要青豆多余操心。

高一高二暂停早读和跑操,改成自习。老师都去监考了,每年预考都会出很多幺蛾子,内部泄题、集体作弊,南城教育局新局长上任,对此提出严格要求,听说出题的老师被关到山上,到考试结束才会下山,这情节不知真伪,但一个教室40个考生,安排8个监考老师的事情倒是不假。

考试交卷铃声一响,青豆站在夕阳里等顾弈。她答应回家给他带包烟来的。

很巧的是,邹榆心也来了。她一席素裙,又烫了新发式,青豆差点没认出来。

两人聊了几句。也就是问问成绩,说说新嫂子。

邹榆心很爱笑,又对人亲密,揽着青豆坐在大榕树下,一聊好半天。聊到顾弈走出对答案的包围圈,聊到四下张望来不少同学。

这之后,自然有一些绯闻流出。

青豆回宿舍,手挨上爬架,便被上蹿下跳的金津逮住:“程青豆!你认识顾弈?”

这句话打破同学们拙劣的故作不知。

本来各忙各的,脸朝床架、朝墙、朝书、朝脸盆,金津这么一声,大家都不装了,一律齐刷刷朝向青豆。

南城师大附中是个有点排外的学校。这里有本校派和外校派。三分之一的学生是南城师大附中初中部升上来的,他们彼此认识,住得也近,关系亲厚。开学第一天呼朋引伴,热络畅聊,与乡下考上来的孩子们划开交流上的楚河汉界。

这情况在青豆初中也有,但她很自然地被划进小南城土著派系,所以没有被边缘过的无奈。

到了高中,程青豆是个外校派。加上平时悄无声息,安安静静,除了扁平足,同学对她一无所未知。

青豆听过她们的夜话,知道顾弈被划作本校派,原因是他爸是南城大学老师,妈妈是清南区少年宫文艺部管事儿的。

青豆埋在被窝里,心里冒出道顾弈声线的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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