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 / 2)
片刻后,门外出来传来人声。
竟然还是个熟声音。
王管事低声道:“陈长老,您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今晚安排的守卫都是些不堪重用的小崽子,很容易就迷倒了。您想要拿什么尽管进去吧,不会有人知道的。”
好家伙,王管事这是监守自盗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吗?守卫是都昏迷了,可还有一个人知道。”
“你!呃——”王管事倒地了。
祝知之闷笑了一下。
与虎谋皮,被杀人灭口是常态。
来人脚步声沉稳有力,凭气息就知道实力比他强的多。祝知之谨慎地收敛气息,不动分毫。
陈长老不像是为了偷东西来,而是跟祝知之一样,有目的地翻找着什么。
“火云草呢?王管事明明说,有人进贡了一大批火云草。”他皱着眉喃喃自语。
这就有意思了。
晏何惜因修炼功法的缘故,常年需要用性烈的火系灵药调理身体。
这个陈长老,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鬼鬼祟祟潜进来,还杀人灭口。找火云草的目的很明显不是正当原因。
晏何惜是杀了上任宗主上位的,此时还根基不稳。看样子,这个陈长老是想暗害他啊。
正当祝知之幸灾乐祸,寻思着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的时候,忽然一凛。
寂静的库房中,响起一个男声。“你在找火云草?”
声音很年轻,低沉、缓慢,寒气逼人。
“宗主?!”陈长老惊吓的声音颤抖。“我、我只是……”
靠,是晏何惜!
祝知之紧闭着眼,尽力放缓呼吸,大气也不敢喘。
“你只是想找到火云草,在上面动些手脚罢了,是吗?”
陈张老颤抖地跪倒在地。“宗主明鉴啊,属下不敢。”
“你不敢?”晏何惜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在陈长老粗重紧张的喘息声里,祝知之听见他冷淡地笑了一下。“很好。”
陈长老满头是汗,咬紧了牙关。
他知道月寒之夜,正是晏何惜功法有碍的虚弱之时。
拼了!
陈长老暴起,决定孤注一掷。
暴虐的气浪散开,祝知之趴在地上,感到极强烈的震颤。比上次程不思几人的打斗更震慑人心,这次战斗的双方更厉害,也更近在咫尺。
被迷香药昏的杂役们还没来得及清醒,就被一一震断了心脉。
祝知之几乎用了所有力气,才忍住求生的本能,一动不动接着趴在死人堆里。
不出意外,没过多久,陈长老就被掐着脖子捏死了。
尸体被随手扔到地上,掀起一片灰尘。
周围静悄悄的,完全听不见晏何惜离开的脚步声,他简直像只幽灵。
祝知之悄悄睁开一只眼,瞧见满库房的东西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好好的宝贝全毁了,他心疼地在心里啧啧两声,又觉得庆幸,幸好刚才把固阳丹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祝知之忽然心中一颤。
他不是个第六感强烈的人,此时却感到寒毛直立,仿佛从脊柱上激起一种战栗感。
只来得及将手探入怀中。
轰——
下一秒,一道阴恻恻的风骤然撞进来,将他整个人掀在墙上。
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剧痛几乎席卷神智。祝知之的头无力低垂着,几乎折到胸前,身体软趴趴落回地面。
相隔甚远处,晏何惜看了一眼库房的方向,漠然说:“还有只老鼠。”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根本不需要确认人是否死了,因为没人躲得过这样一击。即使他只是随手扇了下袖子。
不过有些时候,变数总是在你不经意间生起。
或许祝知之就是那个充满变数的人。
许久之后。
如果晏何惜还没走,就会看到——
死寂的库房里,一个人从满地死尸中爬了起来。
虽然还是杂役弟子的衣服,却并非是李仁那灰扑扑的样貌。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令日月黯然失色的脸。
祝知之撕下身上被震得失去效力的两张符纸。一张化形符,一张龟息符。
他捂着胸口站起来,恶狠狠擦掉唇边的血。“呸。老子只是个小小杂役,碍着你什么事啦!”
这张龟息符极其珍贵,能抵挡一次元婴修士的攻击,并让人天衣无缝地装死。
饶是如此,祝知之仍然浑身剧痛,几乎被懊丧和憋屈吞噬。
他一共就三张化形符,就这么废了一张。
这还不是最让他心疼的。最关键的是……
这唯一一张龟息符,可是他用来保命的底牌啊!
现在别说偷着东西了,他连晏何惜长的什么样都没见着,就把最大的底牌给废了!
***
晏何惜喜怒不定,处死陈长老并不令阴冥宗上上下下吃惊,仿佛没有激起半点儿风浪。
只有少数知情人战战兢兢,生怕被牵连,一时间风声鹤唳。
典礼将至,邪修各门派陆续到来,恭贺交酬声为阴森压抑的阴冥宗添了几分新鲜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