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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日宴的时候,另一次,是我母亲跟我爸离婚的时候。”
穆少青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十分陌生的外公脸色阴沉地对着他母亲一顿臭骂,骂着骂着就哭了。
那天之后,他再也没见过他的母亲。
他是由他爸一手带大的,穆洪安白手起家,艰难创业的同时,又当爹又当妈,却从未亏待过他半分,哪怕后来,他娶了樊音,那个脾气火爆的后妈,他依旧是这个家里的宝贝疙瘩。
“我从没觉得自己的童年过得有多委屈,我爸给了我双份的关爱,樊阿姨也从未苛待过我,我家小妹穆少妍也特别亲我。”
“只是每次学校举办亲子活动的时候,每次看着别的小孩都是爸妈一起陪着,我偶尔也会想,为什么我的母亲,在我才六岁的时候,会那样偏执地选择离婚?她为什么要抛弃我……”
“直到有一天,我爸给我看了那副油画,就是我们刚才在美术馆看的那副,自由,母亲给它命名为自由,我爸说,那是她提出离婚
之前画的,或许,婚姻对于她那样的艺术家来说,是一种痛苦的束缚,就像强加在身上的牢笼。”
在那之后,他有很多次,路过轩逸美术馆门口,却没能鼓起勇气,亲眼去看一看那副油画。
直至今天,因为殷程就在他身旁。
“艺术家的心思,是不是跟旁人都不一样?高考结束后,我估了分,报考了Z大,大概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最后选了美术系。”
“可我还是不懂她,哪怕今天亲眼看了她画的《自由》,我依旧不懂。”
穆少青眼帘微垂,如果是他,他不会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理由,放弃自己选择的爱人。
“你不是她,也不需要懂。”殷程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冷静,冷静到透着几分无情,“都已经过去了,她有她的人生,你只需要走好自己的路就够了。”
穆少青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扭头看向对方,男人近乎完美的侧脸,眸光波澜不惊,一如平常。
察觉到他的目光,殷程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眼神明显温和了几分:“还去逛商场吗,崽崽?”
“殷程,你的爸妈呢?”穆少青记得李振说过,殷程是由殷爷爷一手带大的,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隐情。
“在环游世界。”殷程淡淡地回答,眉眼之间没有任何不适。
穆少青:“……”总觉得这个答案有点不大对劲?
“我爷爷一共有三个儿子,大伯是不婚主义者,某乐团指挥,目前正在全球循环演出。我爸排行第二,某杂志专栏作家,我妈是那家杂志的摄影师,他们俩结婚后,待在国内的时间很少。我小叔,你认识的,就是李振。”
殷程说的很是随意平淡,穆少青直至后来才知道,他口中的某乐团,某杂志,都是国际知名一线水准那种程度。
·
殷氏百货,名字起得特别通俗,坐落于城西,足足有十二层的百货大楼,一楼是车展厅,二楼家电百货,三楼服饰、鞋、配饰,四楼水果、餐饮、电影院……
穆少青从停车场出去的时候,意外发现,周围的客流量不多,不由得转头看向殷程:“你们家这里的生意是不是不大好?”
“还行。”殷程随口报了个上季度盈利数据。
穆少青狐疑地
瞅了瞅商场大楼附近的一个入口位置,恍然大悟:“这是……清场了?”
好暴发户的行为!
“没清场。”殷程矢口否认,只是让这边的负责人稍微控制一下人流量。
简单地说,他那通指令下达之后,殷氏百货这边变成了一个只出不进的状态,对外宣布临时修整,并给予顾客一定的补偿。
很降智的一种行为。
殷程自然不会当面承认。
考虑到穆少青目前的人气,他又实在不想,两人逛到一半,被人围堵拦截。
“我们去三楼。”
所幸,少年并未多想,他依旧戴着口罩,露在外面的琥珀色眼睛眉眼弯弯,盛满了笑意,原先从美术馆出来染上的那点伤感,已然消失。
殷程应了声,上前,跟他并肩同行。
三楼有好几家颇有名气的男装专柜店,穆少青目标明确地朝着那几家店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用眼角偷瞄身旁的男人。
他还从未见过殷程不穿正装的样子,括弧:某天晚上刚洗完澡那一次不算。
走进一家休闲风为主的精品男装店,穆少青飞快地环视一周后,很快选定了一套藏青色连帽卫衣,以藏青为主色,白色为辅,款式简单大方,修身设计。
“有他穿的尺码吗?”少年悄悄地对服务员指了指殷程,低声询问。
服务员特别逗趣,同样小声地回答:“有,你也要来一套吗?还有白色款的。”
“可以。”穆少青比了个ok的手势。
买完卫衣后,他又另外搭了一套休闲装,深蓝色牛仔裤,搭配黑色薄线衫,大V领设计,恰好可以露出锁骨,回头看了眼殷程那双纤尘不染的黑色皮鞋,穆少青不动声色地又加了双黑白双色的三叶草。
“衣服和鞋子,尺码都不对。”
殷程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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