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第 153 章(2 / 2)
要废除拆毁的,但那里是新任宗主君怜我的府邸,谁有那个胆子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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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厌陪着金元瑶去澄江一道找君怜我,梅巢没见着人。金元瑶想了想,拐去了书楼。
金元瑶推门而入时,拍掉身上的梅花枯枝。书楼门前还是那个阵法,一点儿都没有改动。
连澄死时,梅巢万梅尽数凋零、只剩枯枝。
窗前长案上多了一个灵位,连澄的灵位。
君怜我靠在墙壁上,闭目假寐,似是不堪重负疲惫不已。大概哭过,睫毛是成缕的。
浑身缠绕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听到动静,掀起眼皮,眸子锐利深邃,一看是金元瑶,侧过脑袋不理她。
“我来拜祭欺霜和连澄。”金元瑶上前拈起三炷清香,点燃拜了拜,插进香炉里。
香炉里积灰只有浅浅一层,祭拜者怕是只有君怜我。
君怜我瞥过来,薄唇微启,说了“谢谢。”
外面锣鼓喧天喜气洋洋庆贺新任宗主、新任辅事、新任战部首座上任,贺声穿过梅巢隐约传到书楼。
义父和师父都为红梅傲雪而死,却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们的好。连柱清香都没有人上。
君怜我盯着灵位,声音缥缈中带着迷茫,“金元瑶,你说,我要不要当宗主?”
金元瑶受宠若惊,“啊?问我?”
他转过身来,双手无论洗多少次,都有黏腻感、腥臭味儿,“嗯。我找不到当宗主的理由。义父师父爱民如子,为了红梅傲雪,即便填命也义不容辞。我做不到。红梅傲雪在我心中,还不如你来得有分量。”
阿这,突然被夸,金元瑶有点儿不好意思。还带了些羞涩,“别这么说,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嘿嘿嘿。”
没有夸你的意思,只是想反衬红梅傲雪很差。话都走到喉头了,君怜我又咽了回去。他的重视让她这么开心么,那就这样吧。
金元瑶说了一句话,君怜我瞳孔骤缩、心停滞了一瞬。
“你做宗主的理由有十成,红梅傲雪倒欠五成,而这十五是欺霜和连澄的期望。欺霜和连澄未完成的事儿、未走完的路,你在替他们继续前行。”金元瑶说。
君怜我笑了一下,他本就美,这一笑就令人心怦怦直跳。
金元瑶顺了顺胸脯平缓心情,又摸到两三根细碎的梅花枯枝。
这满园的梅巢成光秃秃、黑漆漆的树枝子,可惜了。
“君怜我,梅巢是欺霜建的吧?”
“嗯,是义父送给师父的宗主贺礼。怎么,你要新建它作为宗主上任吗?”君怜我随口一说。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找人撅了梅巢,种上松树、柏树啊、仙人掌啊那种长青的。
他曾以为自己继承了义父种花的天赋,每天除草,后来连续养死八盆花,草反倒活得茂盛。就自暴自弃了。
“可以啊。”金元瑶在梅巢中心对他喊,“君怜我,你看身后这片梅园,是为你养起的贺礼啊。”
她的双手缠绕着粉色术法阵法,以她为中心延伸到整个梅巢。梅巢万千梅花重新开枝点绿散叶破红。
如云花海重新绽放在君怜我眼前,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惊艳。
梅花花瓣擦过手掌、耳畔,飘到天上。入目便是花瓣漫天。
梅花深处,金元瑶就地让梅枝长了一场长案,抽出手帕擦干净土。她怎么说也是辅事,以后没事儿可以过来赏赏梅花。
“君怜我,你不过来吗?”
君怜我觉得自己眼花了,否则怎么隐约在金元瑶身边看见了义父和师父的身影。
他们把酒言欢,一个盯着炉子煮酒,酒洒了炉子炸了,另一个靠在案子上雕刻骰子,毫不客气哈哈大笑,一如往常。
君怜我抬脚,忘了修为,踩过满地梅花跑了过去,“嗯,来了。”
君怜我那张笑脸不断在金元瑶眼前放大,金元瑶不由自主露出梦游一般的表情,鼻子一热,血就流出来。
君怜我刚对她升起的那点儿好感立即跌回原地,但还是上前用衣袖替她擦,“从没人敢这么对我。能让红梅傲雪新任宗主君怜我在杀与不杀反复横跳的人,大概只有你金元瑶了。”
力道很大,即便衣衫极软,金元瑶也毫不怀疑他能把脸擦破皮。
但这血来得好突然,还有点儿疼。
金元瑶按住君怜我的手,抬头问道,“临川皇月还在澄江一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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