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1 / 2)
“那就这么说定了。”沉峦道。
赞成来的太快,快到连懊悔时间都不给金元瑶,“别啊,我随口说说的...”
指尖翻转间,帕子折成纸鹤,绕着沉峦盘旋两圈然后从窗口飞出去。
这信儿就算是传递出去了。
金元瑶心如死灰,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生闷气。暗恨自己这张贱嘴。作,瞧你作的死。
绘海棠在喝茶,沉峦遗憾看不到茶碗后的表情。
没人知道天不怕地不怕、何曾畏惧过任何人的执剑师绘海棠胆怯了,左手局促地揪了两下衣角。
“三叔,瑶儿给你满上。”眼珠一转决定自救,金元瑶一咕噜爬起来提起茶壶,“看在瑶儿斟茶递水忙前跑后伺候你的份上,指导剑法时请对我多一分宽容。不要让我太早成为松鼠桂鱼。”
绘海棠皱了眉头,“你就没有半□□为修士的自尊吗?”
说罢瞪向沉峦。好好的一个孩子,让你们给养成什么样子!宛如废人!
“诶呀,那玩意儿又不能吃。”金元瑶笑到一半僵在脸上,绘海棠已经气到扬起大掌,“三叔你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哈啊,也不能动手打我。都是我的错,我懒惰我贪玩儿,我单薄身躯经不起你轻轻一掌。要不咱们改揪脸蛋好不好。”
做好龇牙咧嘴的准备,右边脸颊朝上扬送主动到绘海棠手里让他揪。疼痛没有如约而至。金元瑶掀起眼皮子偷瞄,对方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中竟然让她看见一丝愧疚。
绘海棠手轻轻放在她稚嫩的脸上,一触即分,小心翼翼生怕粗糙大掌碰坏她。
是他的错,明知二哥四弟有多不靠谱还闭门不出缺席瑶儿的教育。瑶儿有今日他在责难逃。
即便多年不合话不投机,‘流金三师’在这一点上空前一致。金元瑶是废人怎么办?自己家的孩子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只愿多活一日便能多护着她一分。
青枫落接到纸鹤风风火火赶过来,双手撑着膝盖在千灯楼前喘着粗气儿,油灯映在他眼里,亮的不像话,“二哥。三哥,你肯见我了。”
乍一看见救星,金元瑶只差没飙出两行清泪,挥舞四肢跟
软体动物似地直直朝向青枫落怀里扑,“四叔,亲人,救命啊。”
一向护短(短=金元瑶)的青枫落当她是空气,边整理仪容仪表边快步走,一双眼里只容得下正襟危坐在案几前的绘海棠。擦肩而过的金元瑶被撞地转了几个圈,扶着楼门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
绘海棠不怒自威,“十年,你们教导她十年。就是块朽木也得能长出木耳吧。我今日一见方知竟成了片贴地苔藓!”
好、好损啊!
自尊再卑微还是有那么点儿的,金元瑶觉得她必须自证,轻声细气儿玩着手指讪讪反驳,“贴地的也不一定是苔藓,没准还是块贴地盆景呢。”
青枫落不知死活腆着笑脸,“贴地盆景不也挺雅致来着。”
“呵哦,那四弟是觉得我应该夸奖你们。二哥你衣袖放下来,还偷笑,哪儿来的脸面偷笑。”大掌‘啪’地重重拍向案几,静修二十年的执剑师绘海棠首次尝到气道胸口憋火的滋味,‘克己’在案几上嗡鸣。
“不敢不敢。”
“不敢不敢。”
两人低头缩耳头摇的像拨浪鼓。
流金剑宗执阵师沉峦、执术师青枫落,哪个不是说出去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结果今日被劈头盖脸一顿猛训,训得跟孙子似的,羞愧难当到恨不得脚下刨个坑当场把自己埋进去。
金元瑶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不,大开眼界。可算知道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只是这代价付的有点儿大。
金元瑶是被段绝背回绣楼的。
修为严重透支,身体角角落落无一不损耗式使用,连抬指甲盖的力气都没有。
头发被削成芦荟状,随手抓起一缕底部永远都在缺块,离得近些还能闻到雷劈火烧的焦味儿。整个人却从头到脚蓬松了。
是的,蓬松!
段绝正纳闷,金元瑶挂在他背后的一瞬间明白了。无数衣服碎短绒毛顺着脖子哗啦啦给灌到脚。
密不透风到极致的剑法才将柔软无骨的衣料削成无数均匀碎短绒毛,但这衣料还是衣料,并非碎渣。这得需要剑法主人精准绕开每一个细微绒毛接联点。
精准控制难度远在大规模砍杀之上。
到了绣楼,段绝犯难了。面对金元瑶第一次手足无措,不知该如
何是好。
要不就让她躺地板上慢慢等自个儿恢复?
“你敢!”金元瑶诧异发现自己舌头竟还能动。
我擦,感谢四叔手下留情,留了点儿自理能力让她不致于成全瘫。但这点儿情分也就能抵消半分他的罪大恶极吧,十分制的那种计数方式。
呵呵,如今的执术师青枫落比金元瑶更加狗腿子,追在绘海棠身后摇旗呐喊指哪打哪儿。绘海棠说一他绝不说二,还隐隐有把那‘三’逼迫成一的架势。
“你去挑一桶洗澡水过来,这堆毛贴身上我背后发痒还挠不到,我可太苦了。”金元瑶说着红了眼眶,没时间管那忌惮心,抓着段绝就成堆地吐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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