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张桢默了默,找个知她底细的龙女假成婚,似乎是最优解。
那就,成吧。
龙江蓠磨着张桢答应下来后,顿时兴致高昂道:“桢姐姐,你是不是要给我聘礼?”
见张桢犹疑地点下头,龙江蓠眼眸蹭一下亮了起来,兴奋道:“姐姐晚上做城隍的时候,能把身体借我玩吗?”
张桢半点没犹豫,直接拒绝了这个离大谱的要求:“不成!换一个。”
龙江蓠嘟囔着嘴:“那好吧。”
稍后不死心道:“我会很小心使用的。”
在张桢黑沉沉的一张脸中,龙江蓠终于住了声。
古代礼法绕不过宗族,婚丧嫁娶,动则是一族人出动。张桢匆匆忙忙的婚礼还算热闹,只是气氛有几分诡异,“新郎”病病歪歪的模样,一路装模作样咳嗽着拜了堂。
堂下众宾客,不少人脸上不可谓不精彩,偶然还有一两句窃窃私语,夹杂在议论新娘来历的话语中,不堪入耳。
张家人几次想挑事,张桢立马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逼迫太甚,只好憋着。
随着一声“礼成,送入洞房”,张桢拉着早就不耐烦的龙江蓠进了新房,好说歹说劝着这位姑奶奶千万忍住,不可以出去揍人后,才不放心地回了前厅。
刚入前厅,入耳一声:“七郎,病得这样重,可千万要保重啊,别年纪轻轻就走了黄泉路,让咱们张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算计落空了的三族老,话中的恶意都不带掩饰的。
张桢闻言却并未生气,伶牙俐齿还了回去:“多谢三族老关心,您也保重身体,趁着今日我家席面,您多吃些,也算是侄孙儿提前孝顺了。”
张桢颇有深意的一句话,在场张家人只当平常,张桢也不点破。
得到生死簿这几日,她也没闲着。
跟她有仇的张家人,生死福祸,张桢都一一找了出来,不得不说,张家那几位“长辈”压根不用她去报复,他们自己都能将自己玩完。
如此,她只用高坐城隍庙,等他们就是。
唯一可惜的是时间不凑巧,不然她就不用演这一场假成婚了。
**
是夜。
张氏所在的钟鼓楼街接连传出了几声闷声惨叫,短促又急切,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疑心是睡梦中听错了。
高墙大院,平日里用来与人分个三六九等,隔绝窥视。如今被人从内部攻破,外间的人自然无从知晓,纵然知道,怕是也没人敢管。
“说不说!你说不说!”
张氏后宅中,一个匪气十足的彪壮大汉,正将鞭子抽打在一排被捆起来,又堵了嘴的张家男人身上。
女眷的处境相比之下要好些,被绑起来堵了嘴,赶作一团,呜咽流泪的居多。
足足二十个匪气十足的绿林好汉闯进家中,中了蒙汗药手脚皆软的张家众人,哪里能反抗。
好消息是这些好汉只打算求财,没打算害命。
“家里的钱财放哪儿了?还不老实交代!”
匪汉几鞭下去,多数人极快屈服,老老实实交代了家中藏银钱的地方。不交代也没用,这些匪徒抄家般在宅中乱翻,金银细软想藏也藏不住。
匪汉一边挥鞭,一边注意手下的肥羊们,眼见有要屈服的,就停下来恐吓两句,吓得人将藏在私厕里的钱都交代出来后,再招呼同伙去这人家里按图索骥。
不多时,院中的一个樟木箱中,摆满了从张家各房搜刮出来的金银细软。惹得周遭的土匪眼冒绿光,要不是寨里一向规矩严,早上前去哄抢了。
现场最惬意的人,当属土匪婆子赵二花,她靠坐在一张被手下搬出来的圈椅上,口中骂骂咧咧道:“打人的,给我用点力,这些日子憋死老娘了。”
为了这一桩生意,她混进张家后,对着这些人是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还得小心奉承着。
亏她欢天喜地,当真以为,这些人能给她安排个家境殷厚的秀才夫婿呢!
想到此处的赵二花一拍扶椅,大怒道:“给我狠狠的打!居然敢骗老娘。”
不过,看在被搜刮出来的银钱份上,到底吩咐了一句:“留口气,别都打死了。”
她那土匪大当家的爹说了,割韭菜得留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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