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荔枝糖21(1 / 3)
临近傍晚,两人把设备储存好,背着轻包徒步下山,减重后下山的路程轻快不少。只是太阳渐渐落山,周围暗下来后,越往后越不好走了。
走了约莫十分钟,唐念开始觉得自己脚踝不太舒服了,可能是中午那会崴到了。
她强忍着不适坚持了十分钟,这次是真的忍不了了。
陈知礼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步子慢下来:“怎么了?”
“我好像真崴到了。”
陈知礼把手电筒移到她腿上:“坐下,我帮你看看。”
唐念找了块干净的岩石坐下,陈知礼半蹲下身,把她运动裤卷起来,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她脚踝肿的厉害,皱眉:“怎么不早说,知道自己脚扭了还走路?”
唐念委屈,她不走路怎么下山,总不能住在荒山野岭吧。
陈知礼打开背包,把包里的药酒拿出来,下午刘导带上来的,也不知道叫什么。这个药的味道特别浓,打开的一瞬间唐念被呛了下,捏着鼻子让他拿远点。陈知礼却没事人一样,把药酒倒在手心,搓了搓,往她脚踝处一按。
“嘶……”
好疼,所以说要买金波士南洋星加坡十八虎追风蛇周身痛活络油啊。
陈知礼抬了抬眼皮,看到她这张疼到扭曲的小脸:“很疼?”
唐念咬着唇,疼得眼中泪水打转,还是跟他摇头。
陈知礼擦药的手指没停,但动作放缓了很多:“忍一忍。”
其实没那么疼,就是被人珍视时总容易矫情,会放大这种委屈。就像一个小孩子在路上摔了一跤,如果这时妈妈在旁边他就会嚎啕大哭,如果没有妈妈就自己拍拍屁股爬起来。
唐念觉得这样不好,上完药就撑着半边身子,想站起来:“好多了,我们走吧。”
陈知礼皱眉,无情地提醒她:“怎么走,单腿蹦下山?”
唐念:“……”
你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唐念:“我有登山杖,扶着慢点走。”
陈知礼站起来,把背包和手电筒一起塞给她:“得了吧,我背你。”
唐念有些意外,目光逡巡在一片漆黑的森林和满是坑洼的小路,迟疑地缩了缩腿:“啊这,黑灯瞎火的不好吧。”
“还是说你想睡在这?”
那还是算了。
陈知礼背对着她蹲下身:“上来。”
傍晚的山路比想象中还要难走,唐念趴在他背上,双手握着手电筒照着脚下,男人有力的指节拖住她的膝弯,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走了二十分钟的山路,路逐渐平缓了一些。唐念渐渐放下心来,甚至还有些犯困,最后趴在他的颈窝开始打瞌睡。
温热的呼吸拂过脖颈,似乎还能感觉到嘴唇柔软的触感,女孩子全身都软软的,热乎乎的贴在他背上,让他心口一阵阵柔暖,有些心猿意马。
过了会,睡得迷迷糊糊的唐念开始“嘿
嘿嘿……”笑起来。
陈知礼吓了一跳,脚下步子都乱了。
他回头:“你笑什么?”
“桀桀桀可可可……”
“……”
黑灯瞎火,又是荒无人烟的山路莫名传出女人的笑声,真的会令人头皮发麻。
“臣本布衣……”
笑完,唐念嘟囔着开口。
这时候不接一句就有点不礼貌了。
“?!……躬……躬耕于南阳?”
但唐念并没有回应他,脑袋搭在他肩头睡得香甜,呼吸绵长,长睫在脸颊落下一小片阴影。
陈知礼这才意识到她可能是在说梦话。
不是,你做梦能不能正常点,背《出师表》就背《出师表》,笑得这么瘆人做甚么。
下一刻,女人猖狂又瘆人的笑声再度从背后传来:“皇上,臣本不依,奈何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啊,哈哈哈哈哈!”
“……”
有时候一个人走夜路真的很无助。
唐念倒是睡得熟,一路这么折腾都没醒,睡着睡着,好像做了个梦,具体是什么不记得了,但应该是个好梦。
后面几天的工作陈知礼没再让她上山干活,一来是她的脚伤还未痊愈,二来他真的不想背着女鬼下山。
于是唐念便留守山下,这次住的地方是一家本地民宿,房子装饰很有格调,四方院落,高墙隔开刺目的强光,抬头就那望见碧空如洗的蓝天。
楼下没了唐银婉蹲守,她也不用起早贪黑的躲实验室了。唐念日子过得比度假还要悠闲,早晨起来泡了杯速溶咖啡,窝在藤椅里一边欣赏风景,一边调试算法。
看来这趟差出对了。
她想到一些新的点子,毕竟人有时候不能局限在一个点,要发散思维,这一发散……就走神了。
她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陈知礼不会是看到唐银婉最近总来骚扰她,所以才叫她来出差躲一阵的吧,还提前准备了行李箱,正常老板不会给员工准备这个的吧。
但是昨天,他叫她出差时的态度又很理所当然,一点都不看不出是为她考虑的样子,还是说她想多了,他就是单纯把她抓来当壮丁。
唐念抿了抿唇,心想,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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