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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5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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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城阳牧秋看着陈向晚坐在不久前才由自己亲手擦净的、崭新的桌子前,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还不止如此,此人还喝着银绒从坊市上打的桃花酿,吃着他专门为银绒准备的烧鸡,更让人心中气闷的是,银绒那位嗜赌成性的师父,竟为了他连赌坊也不去了,与陈向晚相谈甚欢,一见如故。

陈向晚很擅长交际,正在说路上的见闻。侃侃而谈:“不止琵琶镇,到处都有妖族作乱,有童谣说‘相魅嗣出,天下将乱’,到处都在传,妖王后裔将会复仇,如今妖族突然大面积作乱,便是在厉兵秣马。”

银绒奇道:“妖王还有后裔?不是说鹿吴山都被屠光了吗?”

东柳沉吟道:“不错。”那可是他亲眼所见,东柳在某些方面也很有赌徒的特质,当年他曾经冒险去鹿吴山捡漏儿,几乎搜遍了整座山,都没见到一个活口。

哦,除了银绒,但它只是只平平无奇的小奶狐,那会儿弱得连妖气也没有,资质也平庸,自己教导了多年,才勉强有了如今的成色。

而城阳牧秋看着陈向晚,始终没有说话,他觉得陈向晚这些话更像是基于万剑宗与无量宗两派的情谊,而对自己的善意提醒。

城阳牧秋怀疑这其中也许还有他父亲的授意。

其实也不肖陈向晚特意提醒,城阳牧秋虽然大隐隐于琵琶镇,但消息并不闭塞,所谓童谣,所谓妖族作乱,统统都在他每日收到的密报中提到过——遍布修真界各处的太微境弟子们,近半年一直没休息过,定期汇总见闻,上报给各自的师长,再由郗鹤统一汇总,挑拣出重要的情报呈到城阳牧秋眼前。

陈向晚将他亲眼所见的重要信息简明扼要地尽数说完,便完成任务似的,向城阳牧秋敬了杯酒,城阳牧秋一饮而尽,承了万剑宗的情。

公事说完,陈向晚便转移了话题,对银绒笑道:“找你的路上,遇到好多趣事,譬如几日之前,我在鄂広城听到一则奇闻,有个门派正在此处招收弟子,便有一家员外,为了让儿子踏入仙途,与妖族联手作弊,提前得知了考题,竟把他们家毫无灵根的公子成功送入了内门弟子序列。”

银绒也笑道:“胡说!哪有仙门那么笨,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陈向晚:“这是员外亲口所说,被我听到了,也许是他在吹牛,也许真的骗过了那些修士也未可知,此法真有些精妙。”

银绒果然被吸引了,催促:“什么办法?说说呀!”

城阳牧秋一向不善言辞,看着自家小狐狸精星星眼看别人的模样,心中愈发不悦,一把将剥好的虾仁塞进银绒嘴里,板着脸说:“食不言寝不语。”

东柳摇着头喝了一杯,也催促:“陈少宗主,别卖关子了。”

陈向晚笑道:“那员外说,这事情始于一件奇遇,他遇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童,小童出口成章,能识文断字,小童自称是妖族,说欠他一件人情,可以提任何要求偿还,员外随口说:‘过几日仙门选拔,你能把我儿子送入仙途吗?’哪知小童满口应下。”

“隔日,小童便带来了一份手绘的地图,和几行字,请员外让其子背诵。员外觉得奇怪,还真的让儿子照做,结果,仙门选拔的时候,文试答案全对,而最后的灵根测试是凭借自身对灵力的感知,在迷宫中走到指定位置,那员外之子也一步不差,直接入了内门。”

银绒问:“哇,那童子是怎么拿到的试题答案?”

陈向晚:“这便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妖族有什么秘法吧。”

银绒托腮:“什么秘法能骗过修士啊?修士不是很厉害的么?”

城阳牧秋竟也若有所思,“也许,有什么很简单的办法也未可知,再大的仙门,百密一疏也是有的。”

酒局从一个小故事开始,渐渐轻松起来,不知喝了几壶桃花酿,陈向晚又殷殷勤勤地给东柳斟满,“前辈,其实我一直有件事不明白,银绒明明是只赤狐,为何要叫这个名字啊?是因为毛色接近银红吗?”

“哈哈哈哈!”东柳已喝得满面红光,嗓门儿也大,一巴掌拍在自家徒弟肩膀上,拍得银绒手一抖,杯中酒险些撒了,连忙用嘴巴追着酒嘬。

东柳大着舌头说:“你们没想到把,他小时候是白毛,我还以为它是只雪狐,谁知换了几次毛,才看出来,竟是赤狐!”

陈向晚疑惑:“赤狐幼年时也不是白色吧?”

东柳却没兴致继续这个话题,拉着陈向晚的手,丈母娘看女婿似的、不住地夸:“少宗主一表人才,年少有为,家大业大!人也温柔体贴,又细心,又会哄老人家开心!最难得的是一片真心,竟然从那么远的地方,一路追到咱们琵琶镇这犄角旮旯,俗话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沐秋,你说是不是?”

城阳牧秋曾含糊地说过自己的表字,东柳便一直以为他姓沐。

城阳牧秋冷笑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向晚愈发小媳妇似的乖巧,冲着城阳牧秋挑衅一笑,而后对东柳说:“前辈谬赞了。”

东柳也嘿嘿一笑,又问银绒:“银绒,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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