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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巴黎梦(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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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克先生,全名巴尔克·拉帕杜拉,就是法国最普通的姓氏最普通的平民名字。

但是这样的人,却能在香榭丽舍大街拥有自己的店面,可想而知造型技术有多么高超。

据说曾经,巴尔克也是到处乱跑,给贵妇们上门做造型的头发小子,后来积攒了些积蓄后,干脆跑去英国学习造型,归国后又贷款开了家综合发型店,近两年来越做越红火。

黎觉予能应聘上巴尔克,也真的是撞大运了。

估计整条香榭丽舍大街,也只有贫民出身的巴尔克,不在乎黎觉予外国人的身份,真诚地对其发出入职邀约。

“现在是圣诞节假期,一切等到新年后再说吧。”巴尔克先生是个不善于压榨员工的好人,并没有要黎觉予立即上岗的意思,简单介绍上下班时间后,就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了。

总之——工作找到了。

额外赚来的提醒费,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黎觉予的压力。

她马不停蹄地跑到路口药店,购买能治疗嗓子的特效药,又在塞纳河边的路边旧书摊上,买来一本初级法语书,心想可以给到黎母学习法语。

回到笛卡尔大街的破旧旅馆。

还没走上那段阴冷抖长的旋转楼梯,黎觉予就听到黎母哈哈大笑的声音,还有鸡同鸭讲的邻里对话:一人在用法语讲法棍是怎么烘焙的,一人在用中文讲华夏趣事…

是黎母和旅店女主人正在聊天。

最神奇的是——这两人的语言、话题迥然不同,却能出奇地聊到一起,笑声连连不似虚伪。

“觉予回来了啊!”黎母眼尖,看到楼梯口的女孩,立刻出声打招呼。

随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不太标准地补充一句说:“Bonjour,fille.”

隔壁女房东夸张鼓掌,夸奖黎母说:“很好!做得很好!”

…老实说,作为中法两国语言精通者的黎觉予,觉得此时画面过度魔幻了。先不说为什么这两人不懂对方在说什么,还能聊得那么开心。

就说黎母,这个在霓虹怕得不敢走出房门的胆小女人,为什么来到人种截然不同的法国后,反而变得大胆、开放、敢于交朋友起来了?

怀揣好奇,黎觉予跑上前去,看着两人面前吃剩的曲奇数量,就知道黎母在这呆多久了。

“母亲,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家呆着无聊,旅店女主人邀请我下来吃吃饼干。”

今天的黎母,面色出奇的红润。

见黎觉予面色存疑,她不好意思地补充解释说:“可能因为她们的长相和我们太不一样了。我反而没有害羞的感觉,想着反正对方知道我是外国人,那法语不好也正常…”

旅店女主人听不懂黎觉予和黎母的中文聊天,却能从神情中窥得一二。

她连忙用法语解释说:“你母亲很聪明。“

“你看,她立刻就学会好几句法语了,想要融入一个国家,闷在家里可不行。“

黎母也听不懂一长串法语,却能迅速接嘴说:“多出来走走挺好的,巴尔女士很善良…“

…好家伙,连名字都互通了。

就连黎觉予本人,都不知道旅店老板娘叫巴尔女士。

但是她并不讨厌黎母有这种改变,相反,她还挺高兴黎母能拥有自己的朋友。这样以后她去上班了,黎母也可以自己解解闷,说不定还能在对话中学会法语呢!

“这是好事。“黎觉予笑眯眯,并不吝啬于自己的夸奖。

有这句话,黎母就跟安了定心针一样,拿着黎觉予买的那边呢初级法语书,和巴尔夫人聊得没完没了,时间无限延长。

哪怕时针指向十二点,她们依旧若无其事地扎在原地,而黎觉予这个插不上中年女人对话的女孩,则像美食店帮工一样,端着盛面包的盘子上楼下楼,好不容易才混到了黎母可怜兮兮和新朋友分别的睡觉时间。

躺在床上,可以看到巴黎街灯一盏盏熄灭。

嗓子眼的灼热,在药物作用下隐隐散发冰凉,让病者控制不住地对未来产生展望。

黎母睡觉前也不忘练习法语:“bo.”

和民国旧式女人说法语,感觉挺新奇的,黎觉予偷偷笑了一下,回复:“bo.”

10秒钟后。

金手指毫无预兆地将黎觉予从破旧旅馆温馨氛围中抽离出来,扔进代表高雅和资产财富的豪宅内,去面对费尔森先生的悉心教导。

“需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了。”费尔森坐在笔记本前,认真地用钢笔书写着什么:“首先,我注意到你说的不是标准法语,需要系统学习;其次,正式开始前,你还需要接受一段时间正规的歌剧练习…”

黎觉予连忙开口:“我之前在学校学过歌剧。”

咦?

声音好像好许多了。

发现嗓子有变化的人不只有黎觉予,就连费尔森也稍显惊讶地抬起头来,追问:“你的嗓子是之前受过伤,正在康复中吗?”

“是的。”直到现在,黎觉予才明白金手指的用意,如果直接变成贵族小姐,恐怕过去歌剧经验都无法拿出来用,远不如当一个贫穷、无人打探过去的卖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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