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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选专业(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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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还有将近两个月,现在没钱,等到开学说不定就有了。”

梁好运端着饭菜进来,正好听到这句,不禁转向张跃民。

张跃民伸出大拇指:“我爷爷就是我爷爷。”

“你还出国啊?”张奶奶忙问。

张跃民去拿牙刷牙膏,一边挤牙膏一边说:“不一定。反正不能闲着。家里没啥活儿,让我闲两个月,我非得疯不可。”

张爷爷追问:“啥叫不一定?”

梁好运把饭菜放桌子上,对二老道:“他有可能去南方看看。之前没敢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家里的小麦刚一收下来,保栓叔他们就去南方进货了。”

二老愣住,一时没能听懂。

梁好运解释:“批发裙子、凉鞋。再做个盛冰棒的柜子,连卖衣服再卖冰棒。”

老两口这次听懂了,同时朝外看去,找张跃民。

张跃民漱漱口,胡乱洗把脸,胡乱擦擦,道:“别瞅了,不是我的主意。向东的主意。南边正规的厂子待遇好工资高,向东本意是让他们去打工。保栓叔有点想去,又怕到那边过不惯,所以先去看看,顺便带点货回来。”

张爷爷一万个不信:“向东跟他们又不熟,咋想起来跟他们说这些?还不是你的主意。”

张跃民心说,是你孙媳妇的主意。

然而,这话不能说。否则他爷爷奶奶又得嫌他没担当,往他媳妇身上推。

张跃民:“他们要跟我干倒爷,你说我能带他们去吗?毛子可是战斗民族,路上还不安全,出点啥事,我赔得起吗?”

先前有人找上张爷爷,希望家里孩子跟张跃民一起干“倒爷”。张爷爷就没松口,推脱自个不懂,让他们找张跃民。

虽说五里坡的人都挺懂事的。那是没涉及到钱和人身安全。这两样是人的底线,一旦触碰到底线,他们干出啥来,张爷爷都不稀奇。

张跃民做生意不过是权宜之计,犯不着为了这点把后半生搭上。

张爷爷听闻此话,无法反驳,便问:“往南方去就安全?那边的人说话咱们可听不懂。”

“列车员说话他们能听懂,到了厂里也能听懂。能管厂子的,哪个不识字啊。”张跃民提醒他们,“就算带着浓重的乡音,也不会把‘江’说成‘刚’。”

张爷爷问梁好运:“这也是向东说的?”

张跃民下意识就要给梁好运使眼色。张奶奶的拐杖朝他身上戳一下。张跃民慌忙闭嘴。

梁好运笑着说:“向东没说。向东只说他们去进货的那个厂是知名企业,创始人还是大学生。”

“那不错。”张奶奶打心眼里佩服有学问的人。

张跃民一见这关过了,边吃边说:“何止不错。我不放心,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说出来你们都不敢信,那人还是帝都大学法律系高材生。”看到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之色,包括梁好运在内。张跃民乐了,“一个学法律的不去法院,不当律师,改做生意,这辈子估计都不会犯什么事。”

张爷爷赞同,忽然想到不对,“他一个学法律的,咋想起来卖衣服?”

“谁知道呢。”

梁好运好奇:“他们厂的衣服不是他设计的?”

“听说是的。据说他考的早,那时候设计学院不招生,刚刚提出改革开放,还没定,他也不能在家闲着,就随便挑了一个。”

梁好运被这个语气给噎着了,“随便挑一个帝都大学法学院。他不随便还不得上天?”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若想知道,回头等我考上,问问他们法学院的人。”张跃民道。

张爷爷也被他的口气噎了一下,“说得好像你考上了一样。到了外面,不许这么说。凡事给自己留有余地。”

“知道,知道。”张跃民摆摆手道,“我明儿去市里。”

梁好运赶忙说:“我也去!”

张跃民停下。

梁好运直视他,不让我去,我就告诉爷爷,张保栓他们去南方是你的主意。

张跃民咬咬牙别过脸去,按下打媳妇的冲动,又转过头来:“这么热的天不嫌热啊?”

“再热也没有大中午在地上割麦子热。”

张跃民的呼吸停顿了一下,“我忘了,你不是娇花,是野草。”

“咋说话呢?”张奶奶抡起拐杖。

梁好运拦住:“奶奶,他没说错。我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茁长的野草。所以你还有啥可担心的?”

“你——”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他媳妇有滚刀肉的潜质啊。

张跃民的脑袋转的快,以往只要他想,全家人加一起也说不过他。难得见他吃瘪,张爷爷和张奶奶不由得露出笑意——幸灾乐祸。

“今儿咋吃这么早?”

张跃华打破一室寂静。

梁好运起身道:“他刚睡醒,这是早饭。你咋又买个西瓜?昨儿买的还没吃。”

“咋不吃?”张跃华递给她,坐下感觉到屋里很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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