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进城（1 / 2）

被俘第三日，虞晚月被人从地牢里提了出来，她手上脚上都带着铁质的镣铐，坚硬的铁环将她的手腕和脚腕都磨破了，渗出的血痕沾脏了衣摆。 那人找了婢女帮虞晚月擦洗身体，换了一身衣裙，是女子的款式，水蓝色的裙子，裙摆轻盈，裙上刺绣灵巧，裙边缀着圆润晶莹的珍珠，将少女衬得温柔可人，但虞晚月不大穿的惯，头上的珠钗也坠的她头疼。她带到了楚星昀面前。 楚星昀坐在主位之上，手中拿着书卷，她在堂下站定了有一会儿，楚星昀才慢慢抬起头打量了她几眼。 “你想做什么？” “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下午，楚军进了晋城，虞晚月和楚星昀同乘一匹马。 虞晚月被楚星昀圈在怀里，头上的珠钗轻灵的响，楚星昀的下巴搁在虞晚月肩上，两人看起来亲密异常。 他们的身后跟着楚国的军队，玄色的楚军军旗高高飘扬在晋城的城楼上。 晋城的百姓夹道跪拜以表臣服之心，在他们看到那个前几日还和大家一起守城的少女被楚星昀圈在怀中时，眼神中皆流露出微不可察的失望，他们本还担忧她落在敌军手中的下场，没想到竟是如此这般。 虞晚月握紧了拳头，不敢去看百姓的眼神，楚星昀倒是心情舒畅，“看见了吗郡主，他们为了生选择向本王臣服，却不能容忍你待在本王身边，觉得这是你的背叛。” “在他们心里，你就该死在战场上，为了护着他们，死在战场上。” 虞晚月没有说话，但她的目光，凌厉的能将楚星昀千刀万剐一般。 楚星昀又把虞晚月往自己怀中揽了揽，昂首挺胸地接受百姓的臣服，总有一日，虞晚月也会和这些人一样，臣服在他脚下，他并不急于这一时。 晋城的执法司有个巨大的地牢，关押了不少晋城之前的罪犯，大张旗鼓的进城后，虞晚月就被楚星昀连同俘虏一起带到这里分批关押，十余人一间，虞晚月单独一间。 她也明白，这估计是楚星昀的意思。 大概是被关的时间久了，牢里的众人都显得恹恹的，各自找了地方躺着，或靠墙坐着发呆睡觉。 虞晚月也缩在墙角，身上轻薄的纱裙远不如她的劲装保暖，此时身在地牢，她觉得有些凉。 她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他们晋城时已过了午时，现在估计已过申时。 其实虞晚月也不知道，有时候她也有些恍惚的算不清日子，不知道时间。 外面的看守似乎在喝酒，说话很大声，吵吵闹闹的。 “欸，听说今天王上在城守府设宴庆功呢，也不知道这次又会赏赐那几位将军些什么。” “赏赐什么也跟咱们没关系，咱们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努努力总会有机会的，咱们王上知人善任，他跟前那几个大将军不也是山匪出身，现在不也得了重用。” “这倒是，咱们王上要不是当初被送到夔国当质子，肯定会有更大的建树。” “听说王上在夔为质时过的并不好，常受人欺侮，也难怪休养生息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攻打夔国。” 听着士兵的议论，虞晚月不禁弯了弯唇，摩挲着那天送到她手中刻着“峰”字的玉佩。 楚星昀恨夔国是应该的，恨她虞家人也是应该的，只是虞晚月没想过，她与楚星昀的往日种种也无法消弭他心中的恨意，叫他对虞老将军手下留情。 此时此刻，城守府内众大臣们正觥筹交错，大肆吹捧楚星昀的成绩，楚星昀手里把玩着翠绿的玉杯，兴致不大高的样子。 “王上可有心事？”沈瑜舟俯身询问。 楚星昀忽而想起来什么似的，附耳交代了沈瑜舟几句，沈瑜舟迅速领命走了。 虞晚月走神许久，有些昏昏欲睡，看守却带了个人来，打开了她的牢门。 牢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她只能借着外头走道上的烛火眯着眼瞧人。 “是你？”虞晚月曾见过沈瑜舟，战场上总跟在楚星昀左右，当日被俘，也是沈瑜舟奉命把她押进牢里的。 “虞将军，王上有请。”沈瑜舟对这个带兵打仗丝毫不逊色于男子的女将军是敬重的，加上楚星昀对虞晚月的态度似有不同，所以沈瑜舟说话很客气，微微侧身做出了请的手势。 虞晚月并不明白楚星昀为何要在庆功宴上见她，但是她现在也没什么选择，扶着墙艰难起身便走出了牢房。 沈瑜舟跟在她身后，又和看守交代了几句什么，才迈开步子走到和虞晚月距离半步左右的位置。 执法司离城守府并不远，都在一条街道上，两人走在街上，虞晚月向沈瑜舟问起这两日的情况。 “晋城的守军......都去哪儿了？” “晋城没等到夔王驰援，粮草告急，大半士兵归降，几位将军带着剩下的精锐到后头的禹关去了。” “晋城百姓可还好。”进城时虞晚月看到了那些百姓眼中的畏惧，心疼不已。 “王上宽仁，没有苛待晋城百姓。” “那你，是从何时开始跟着楚星昀的。” 沈瑜舟这次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已近三年。” “三年......”虞晚月低声喃喃，“算起来我们也有三年多未见了。”没想到再见便成了敌人。 想了想，虞晚月继续发问，“你可见过我父兄？” “未曾。”沈瑜舟答得很干脆。 方才在地牢，虞晚月已经试着问过一圈，他们也都说没见过虞家的两位将军，没想到沈瑜舟也没见过。 可是人除非死了，总会有些消息的，不该这般销声匿迹。 或许他们想到办法逃离了楚星昀的魔爪，肯定不会有事的。虞晚月自言自语的说着，沈瑜舟也并不打断，只是跟着虞晚月。 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