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2 / 3)
赠公主茶具之人吗?他究竟是何人呢?”
顾远萧转头看她,表情略有些晦涩道:“前尘往事,日后我再慢慢和你说。”
谁知信王却大声道:“这个‘陵’,自然就是苏少陵,二十年前赫赫有名的白衣将军。”
顾双华听见“白衣将军”这几个字,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些异样,转向信王问:“他是什么人?”
信王却一笑,倾身过去几乎贴着她的脸道:“你再给我倒杯茶我就告诉你。”
“哦”顾双华乖乖准备去倒茶,谁知顾远萧上前将她的肩一按,然后扣住信王的手腕,大步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我还有些要事要同王爷商量,有什么话,往后再说。”
信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扯得一个踉跄,顾远萧是练武之人,手腕十分有劲,信王一边呲牙咧嘴地喊疼,却不得不跟着他走到门外,可还是不甘心,头伸进来冲她一挤眼道:“妹妹且记住,他是个奸臣,大大的奸臣!”
这声儿很快在屋内飘散,方才还热闹的书房,除了淡淡茶香,只剩顾双华怔怔留在原地,抿了抿唇不服气地想:他们不说,有个人必定会说。
第二日,就在公主府那间仿佛纤尘不染的耳房里,长乐公主痴痴望着面前茶杯上浮起的诗句,过了许久才吐出口气,用尖刻的语气道:“呵,真是故作风雅,愚笨至极,明知本宫最讨厌煮茶这种麻烦事,还故意将这字藏在杯底,什么‘邂逅相遇、与子偕臧’,他为何……”
为何不敢当面告诉我。
她唇角带着嘲讽的笑,长长的羽睫被氤氲而上的水雾染湿,偏过头,揉了揉被熏痛的双目,然后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顾双华坐下。
公主斜斜托腮,整张脸罩在菱花窗投下的阴影里,不再似以往那般浓烈乖张,反倒添了几分凄婉与落寞。
然后她取下发上簪,一下下挑着身旁香炉里的香屑,声音似从很远处飘过来:“你想问什么,尽管开口问吧。”
顾双华虽觉得太过逾矩,却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疑惑,想了许久,终是问道:“白袍将军,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公主冷笑一声,将金簪啪地按在桌案上,道:“是世上顶顶迂腐,顶顶蠢笨之人。”她将微颤的小指放下,深吸口气,缓缓道:“上阵能御八方之敌,面不改色的五城都督,却生的温润俊秀,如白衣书生一般,而且他平生最崇儒生之风骨。因上阵杀敌从来只穿白袍,绝不着铠甲,才被百姓称为白袍将军。”
顾双华听得入迷,忍不住脱口问道:“那他现在呢……”
“自然是死了。”
见顾双华听得怔住,虽然已隐隐猜到,却还是感到无由的哀伤。
公主轻笑一声,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道:“当年的白袍将军,少年扬名、风采卓绝,是多少女子的梦中人。连本宫也为他痴迷,为了追随他抛下所有的自尊与骄傲。可如今,本宫还是那个锦衣华服、受尽宠爱的长乐公主,他却死了,还死在万人的唾骂里,你说,这可不可笑。”
顾双华知道,这一点都不可笑,因为她听出公主在哭。
公主手指搭在眼上,静静坐了许久,终于用帕子抹去脸颊的泪痕,轻轻推开了面前的窗户。
如今已逢盛春,窗外满树桃花开的灼灼,遥遥当年,那人也曾衣袂翩翩立于树上,笑着折一枝桃花抛进她怀中。
纵有锦绣千重,纵有贤子良婿,到底意难平。
顾双华默默叹了口气,又煮了杯热茶捧起,走到公主身旁躬身道:“全怪双华逾矩,不该窥问这些往事,惹得公主难过。”
公主摇了摇头,声音轻的像一声叹息:“若不是将茶具赠予你,也许我永远也不知道他心里竟还藏了句:与子偕臧,却始终不敢当面告诉我。”
垂眸看着她又道:“那天你在说‘茶饼虽被碾碎成末,经百沸千煮,却不失其本色’时,我便觉得你与他很像,也许这就是你与他的缘分。”
见顾双华尚有些怔忪,公主将茶端至唇边,似是不经意地问了句:“对了,你的生辰真是辛酉年六月初八吗?”
顾双华没想到公主竟会知道她的生辰,眨了眨眼道:“爹爹是这样告诉我的。”
公主一抬眸:“你说的爹爹,是老长宁侯吧。”
顾双华点头道:“其实,进侯府之前的事,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公主又盯着她看了一阵,站起打开柜子,拿出一盒镶金点翠首饰道:“这是前些日子皇兄让司珍房为本宫做的。本宫看着很喜欢,便让他们照样多做了一套,正想着何时送给你好,正好你的生辰也快到了,就当提前送你的生辰之礼吧。”
顾双华吓得连连摆手,“双华哪敢和公主用同样的首饰!”
公主翻了个白眼:“给你就收着,在本宫面前不许这么扭捏!”然后又摸了摸她的发顶道:“反正本宫没有女儿,以往有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和谁分享才好。以后你就多到府里来陪陪我,过些日子,本宫再让人给你做几套衣裳,这样标致的模样儿,就该穿的更好些才是。”
顾双华觉得有些感动,很想说她也从未有过娘亲,除了祖母,没人会特意想着为她做衣裳。
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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