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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祸乱宫闱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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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才得了太医的准许,可以下地走动。

在此期间, 除了太医和服侍她的宫女,她一个外人都没见到,仿佛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又养了半个月,虽然还未痊愈,但日常生活已经无碍。

在绛雪阁里关了一个月, 珞珈感觉头上都快长蘑菇了,迫切地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虽然已经八月末,但白天还是热,所以晚饭后,当夜色降临,清风徐来,珞珈便让绣心和秋殊陪她出去散步。

绣心却道:“小主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是中元节吗?”珞珈道, “你早上告诉过我了, 我还没那么健忘。”

今日是阴历七月半,中元节,也叫鬼节,和除夕、清明、重阳并列四大祭祀节日。

珞珈因为还在养伤, 所以有幸逃过了今日的皇家祭祖活动。

绣心道:“鬼门洞开,阴魂出世,又是在阴气极重的山里, 小主难道不怕吗?”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珞珈笑道, “你若害怕,便呆在绛雪阁,秋殊陪我便好。秋殊,你怕吗?”

秋殊笑道:“奴婢不怕。”

绣心道:“那奴婢便备好洗澡水,待小主回来好伺候小主沐浴。”

珞珈摸摸她的脸,笑着说:“乖。”

绣心微红着脸道:“小主方才的举止,像极了调戏良家少女的浪荡子。”

珞珈笑着和秋殊一起出门去了。

珞珈道:“第一天来行宫时,我夜里散步,路过一个小湖,很是漂亮,我们去那里吧。”

秋殊道:“小主说的应该是落朱湖。”

二人向着落朱湖的方向漫步,秋殊抬头看看天:“今夜的月亮真圆。”

洛珈亦抬头看天,此情此景,她忍不住想吟诗一首:“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注]”

吟完之后,珞珈自觉才华横溢,又被秋殊夸了几句,不觉就飘飘然有点小骄傲,憋闷了一个月的心情也随之好起来。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朦胧的箫声。

越往前走,箫声越清晰,宛转悠扬,甚是悦耳。

不过箫声天然生出一股愁绪,倒是蛮符合鬼节的气氛。

秋殊道:“小主,我们还是不要往前走了。”

“为何?”珞珈笑问,“莫不是怕了?”

秋殊道:“这是帝王行宫,敢在夜里吹箫的,除了皇上,不会有别人。”

聪明的丫头。

那就更应该去看看了。

她已经一个月没见过苏暮然的面了,即使她暂时是颗废棋,但还是要去敌方阵营刷一下存在感的。

珞珈道:“你在此处等我,我自己过去就好。”

撇下秋殊,她循着箫声,来到了落朱湖边。

籍着月色和阑珊灯火,珞珈远远便看到湖边亭中坐着一人,正是苏暮然,因为那人坐在轮椅中。

苏暮然周围无一人随侍,想来是有意独处。

珞珈放轻脚步,谁知刚踏进凉亭,箫声便停了。

她急忙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苏暮然偏头看她一眼,不悦道:“谁让你过来的?”

珞珈不怕死道:“臣妾循着箫声而来。”

苏暮然回头望向落朱湖,不再出声。

珞珈还维持着屈膝躬身的行礼姿势,过了好一会儿,她实在坚持不住了,于是开口问:“皇上,臣妾可以平身了吗?”

苏暮然似是笑了下,随即淡淡道:“起来吧。”

珞珈站直身体,感觉头有些晕,扶着柱子缓了片刻才好了。

褚梦郦是正宗的小姐身子,娇软矜贵,但凡有个伤病,真真是弱不禁风,惹人怜惜。

偏偏苏暮然是个冷心冷面的,对她视而不见。

珞珈走到亭边,正要坐下,复又站直,低声问:“皇上,臣妾可以坐下吗?”

听见苏暮然淡淡地“嗯”了一声,珞珈才坐了,举目望向落朱湖。

不大不小的湖面上,漂满了河灯,全是荷花样式的,仿佛盛开了满湖的荷花,美极了。

珞珈看着湖面,缓声道:“臣妾曾听闻,徘徊在阳间的孤魂野鬼,想投胎又寻不到去往阴间的路,若是能在中元节这天托上一盏河灯,便能投生。但臣妾以为,放在死水湖里的河灯怕是不行,须得是在活水里自由漂流的河灯,方能普渡阴魂。”

前半段是盗用名家之言,后半段是信口雌黄,不过珞珈私以为自己胡诌得很有几分道理。

苏暮然却没理她,举起手中的箫,重又吹奏起来。

箫声呜然,幽咽如泣,在中元之夜听来格外萧瑟凄迷。

珞珈便和着箫声,低声吟唱起来。

她吟唱的是一首咏叹调,本就没有歌词,韵律凄美哀婉,而且她的声音空灵澄净,竟和苏暮然的箫声分外相和。

苏暮然的视线终于落在珞珈身上。

她斜倚栏杆,身姿袅娜伶俜,晚风拂面,扬起裙纱和发丝,皎皎月色映着她的侧脸,恍如月中仙子,妍丽不可方物,

山月,荷灯,美人,箫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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