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毒打(1 / 3)
金溥佑和那五都不能喝酒,昨天其实才大半瓶威士忌,两人就都醉得不成样子。
好在,金溥佑醉归醉,脑子里还能存住事情,还是让那五说出了“料亭”的地址所在并且记了下来。
“料亭”位于西总布胡同,距离克林德牌坊不远。
克林德鼎鼎大名,官袭男爵,闹义和拳的时候是德国驻华公使,当时东交民巷使馆区乘轿子前往总理衙门交涉于大清国要求各国外交官于24小时内离开北京的最后通牒,行至西总布胡同附近时被巡逻至此的清军击毙。
之后德国政府就此事协同西方政府向清廷施压,其中头一条就是要求给克林德立个碑,结果大清国被八国联军打得丧了胆气,全然没有当初的跋扈,对洋人的要求不但答应,还自己往上翻倍,于是就有了个四柱三间七楼石牌坊,三块坊心石上分别用,德、拉丁、汉三国语言刻着光绪帝对此事的下的谕旨。
再后来,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德国战败,而中国却是战胜国,北洋政府由此下令拆毁此牌坊,不过在德方外交交涉下最终改为迁移。
也就是今年三月份,法国驻北京外交代表会同中国方面,以战胜国的身份命令德国人将堆放在东单北大街的克林德纪念碑散件运至中央公园(,重新组装竖立,并将原有文字全部除掉,另外镌刻了“公理战胜”四字,以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胜利的纪念。
可老北京人还是习惯用洋牌坊来称呼此地。
西总布胡同是条大胡同,打明朝就有,所在地又是人烟辐辏,是以胡同里铺子买卖不断。
东洋人也是有眼光,把第一家料亭开在这儿。
金溥佑记得那五的说辞,从西头往里走,经过李鸿章公祠,再往南拐个小弯就是了。
果然,他看到扇红漆的大门脸,显得格外气派。
里面还有个用木头立起来的日本牌坊,配合着中式大门,颇为不伦不类。
可买卖是真不错,现在才早晨十点多,门口就已经进进出出好多人,个个衣冠楚楚。
金溥佑大喜过望,看来这是来对了,因为他分明看到,有那唐行妇,穿着华丽隆重的和服迎来送往。
女子的和服看上去层层叠叠,比洋婆子的裙子好细致的多,这正是可以让他展示手艺的地方。
只是,下一刻,他又犯愁起来。
这是销金窟,绝不是他能进去的……
……
这一刻,他又想回去找那五,让后者带带他……
可随即明白过来,即便是那五也未必能自由出入。
蹲在旁边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办法。
于是绕着这座五进的四合院绕了好几圈,走得腿都酸了,也没找到诸如围墙坍塌或者低矮处,可供他一饱眼福。
此刻很有心思要放弃,可方才对于和服丽人的惊鸿一瞥,让他印象深刻,他有种感觉如果他要出新活儿,那大概就是这“和服”了。
心里那痒痒劲儿就别提了。
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他无奈只能一步三三回头的离开。
时间不能浪费在这儿,他还得靠摆摊养活自己呢。
接下来的几天他和往常一样到游艺场出摊,只是心不在焉,甚至是心浮气躁,细活儿捏错了几个,好在围观的人群并不懂行,倒也没坏他名声。
最终他决定,以后就做白天生意,到了五六点就收摊,回家放好吃饭家伙后,直奔西总布胡同的料亭。
金溥佑的犟脾气上来了:既然老子进不去,那就在门口附近守着呗,反正唐行妇规矩大,接送客人都要走出大门的,只要自己性子耐得住,无非是多花点时间,总能看个明白。
尤其是唐行妇梳的发型,更是新鲜,头发编得老高,看起来油光水滑的,上面还插着不少精美首饰,这都是自己能够显功夫的细节啊!
一连三天,他就蹲在料亭门口对面,眼睛死死盯着大门,实在蹲得腿麻了,也只好站起来走两步,可还是绕着那红漆大门。
别说,很有收获,他随身带着几张纸,还有个铅笔头,把看到的唐行妇的衣着服饰的细节大致的画下来,他估计再蹲个三五天也就差不多了。
第四天,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刚蹲下,对面红漆大门打开,出来却不是唐行妇和她们的恩客,而是一个穿着日本传统男装的彪形大汉,眼看对方直冲自己而来,金溥佑有点慌。
可随即一想,自己没偷没抢甚至距离这大门还有两丈多,一点儿亏心事没做,倒也没什么可以害怕的。
不料,那大汉到他跟前,直接飞起一脚,金溥佑机灵,连忙身体一扭,总算避过要害,但肩膀上却重重挨了下,整个人飞出三尺远。
后背重重撞在地上,痛得他几乎背过气去,而那个大汉立刻走上前来,又是一脚踢在他软肋上,又一把薅脖领子将他从地上生生拽起来,抬手两个大耳瓜子,打得他嘴角和鼻孔冒血。
自始至终,对方一句话没说,而金溥佑也根本没机会辩解或者质问。
而这个穿着和服的男人却一点没有停手的意思,而金溥佑挨了几下狠的之后,整个人都岔气了一句话也说不出。
胡同里人来人往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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