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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背已经碰到了他的额头,他浑身还是充斥着那种熟悉的痛,没有一点变化。
“没发烧啊,小岑,哪里不舒服?”四奶奶关切地问。
岑卫东垂在裤缝边的手,死死握紧,脸上呈现出一种绝望的灰白,眼珠子木木地看着前方:“没有,四奶奶我没事,我进去躺一会儿。”
陈阳看着他沉重的步伐,眉心拧了起来,这样子可不像是没事的,可对方不说,他也没办法,而且身体上的事,旁人也帮不上忙。
看着他进屋关上门后,四奶奶把陈阳拉到屋檐下:“阳阳,小岑这是怎么啦?”
陈阳有点懊恼,自责地说:“我刚才跟他拼酒了,灌了他大半斤酒,喝完之后,他突然差点摔到地上,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四奶奶听了,嗔怪地看着他:“你这孩子,灌小岑酒干什么?他还生着病,一天三顿都
离不了药呢!”
“我,我这不是看他没事了,以为他好了吗?”陈阳憋屈地说。明明是他去兴师问罪的,最后怎么全成了他的错。
前几天岑卫东还去民兵营教他们搏斗呢,谁知道他的身体这么虚弱,半斤酒下去就不行了。
现在怪谁也没有意义,四奶奶问:“那你们吃饭没?”
陈阳想着家里面那桌子几乎就没动过的菜,更后悔了:“还没。”
“光顾着喝酒去了是吧,”四奶奶了然,指着陈阳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啊你,那酒有什么好喝的,比肉都还香吗?行了,没吃就在四奶奶这儿再吃点吧。我去给小岑煮点软和的粥。”
自己闯的祸还要四奶奶来善后,陈阳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摸了摸鼻子说:“我来吧。”
“不用,煮个粥很快的。对了,福香呢,没被吓到吧?”四奶奶又问。
提起妹妹,岑卫东不放心留在他们家了。他要留在这儿,福香在家里不放心,一会儿肯定得过来,可家里乱糟糟的,还没收拾呢。
“她在家里面,四奶奶我回去跟她说一声,一会儿再过来啊,岑同志那边,麻烦你照顾着点。”陈阳忙说。
四奶奶点头:“你快回去吧,这边有我。”
听到门外两人的对话,岑卫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点都不想动,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任谁从天堂被抛到了地狱,一时之间也会难以接受。
本来,随着他状态的好转,他以为只要慢慢熬,时间长了,他的伤总会痊愈的,即便恢复不到最好的状态,重新回到部队,那作为一个正常人生活总是没问题的。
谁知道,老天爷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他今天又被一招打回了原形,而且唯一让他看到过伤愈曙光的四奶奶也没用了。他无论是躺在床上,还是刚才跟四奶奶接触,都没有用。
前两三个月的好转,像是昙花一现,又像是他搞出来的幻觉。
一时之间,岑卫东都分辨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好过了。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说话,只想就这么一个人呆着。
过了许久,门外响起了两声敲门声:“小岑,小岑,我……进来了啊。”
四奶奶轻轻推开门,看
到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很是忧心,将碗端了过来,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然后站在床边说:“小岑,你还很不舒服吗?我给你煮了一碗小米粥垫垫肚子,你起来喝了再睡吧。”
岑卫东心情糟糕透了,但他不是个乱发脾气的人。
坐了起来,他拿过碗,搅动着木勺,还是没什么胃口,遂又放下了勺子,问道:“四奶奶,你这两天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又或者丢过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
四奶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看了他一眼,见他紧紧盯着自己,似乎这个答案很重要,她也跟着紧张起来,认真回忆了好一会儿说:“没有啊,我就在村子里,没出过村,也没丢过什么东西,别说重要的了,不重要的都没丢过。”
她家里穷,东西少,换洗的衣服都只有两身,要是什么东西丢了,铁定能发现。
这个答案没有出乎岑卫东的预料。毕竟他早就发现,四奶奶对这股神秘的力量也一无所知,是他不死心而已。
不死心的岑卫东垂下了眼睑,轻声说:“四奶奶,你能跟我说说,昨天和今天你都去过些什么地方吗?”
他还想再找找,毕竟这是他痊愈的唯一希望,见识过光明,谁又乐意一直呆在黑暗中呢。
四奶奶拉过凳子,坐在床边,把昨天和今天都去了哪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谢谢四奶奶。”岑卫东打算从明天早上开始,按照四奶奶的活动轨迹和活动时间,再重复一遍她这两天的活动范围,看看能否找到希望。
四奶奶慈爱地笑了:“都是小事,没什么可谢的。小岑,粥已经凉了,快喝了吧,喝了睡一觉,酒就醒了。”
岑卫东点点头:“好,四奶奶我这事跟喝酒没关系,只是旧伤复发,陈阳再过来,你告诉他跟他没关系,让他不必挂心。要是福香过来,你替我转告她,我身体不大舒服,这几天没时间给她辅导,她先自学吧。”
四奶奶看着他因为躺在床上,压出了褶皱的衬衣,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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