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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后,立即拉着她问:“我刚才看到有个年轻男人,十八\\九的样子,带着一个皮肤很白,看起来很天真的陌生女孩从咱们学校出来,是新来的吗?”
年后的这个学期,学校不会招收新生。初中总共就两个年级,一个年级两个班,人不多,基本上大家都认识,一旦有生面孔就很惹眼。
所以陈燕红一提,那女同学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听说是来报名的,好像插班念初一吧,我看见初一一班的老师跟她说了会儿话。带她来报名的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好温柔啊,是她的哥哥吗?哎,别人家的兄弟咋这么好呢!”
是啊,别人家的兄弟怎么那么好呢!
陈燕红笑得很勉强:“我也不知道,我先回去了。”
那女同学看到陈燕红眼睛红肿,说话还带着鼻音,今天又没来报名,依稀猜到了缘由,很是惋惜的说:“燕红,你成绩挺好的,是班上最有希望考高中的学生之一,就这么不上,太可惜了,再跟家里争取一下吧。”
“嗯。”陈燕红咬住下唇,才克制住流泪的冲动,“那个,我先走了。”
陈燕红一转身,眼泪就涌了出来。
但这次她没闹,在外面转了一圈后,中午就乖乖回了家。
见她没出去多久就回来了,梅芸芳觉得她是服了软,说话也很不好听:“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翅膀长硬了,要飞了呢!”
陈燕红没有吭声,默默地端着碗,坐到了桌子上,梅芸芳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陈老三跟以前一样,不搭话,没有什么存在感,陈小鹏只顾着抢好吃的。
一切似乎都没变,但对她来说,一切又都变了。
陈燕红似乎能体会到当初陈福香的感受。因为她现在的待遇就跟陈
福香那时候很像,她现在有些明白,陈阳为什么非要闹着分家了。
这个所谓的家,她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
陈福香拿着小学毕业证,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哥哥,我也是读书人啦?”
村子里一大半的人都是文盲,小学毕业不说文化人吧,但总也不至于是个文盲,文化知识已经超过绝大部分人了。
陈阳揉了揉她的头:“对,我们福香很厉害啊,一天学都没上就能拿到小学毕业证。”
在小学,陈福香做完了四年级的题,两科都在八十分以上,连校长都有些吃惊。又拿了两套毕业班的卷子给她做。
她同样都得了八十分以上。
这个时候,上个夜校,扫盲班,只要考核合格,都能拿到相应的证书。陈福香虽然没上过学,但文化水平已经达到了小学毕业,再加上她年龄不小了,放到小学也不合适,所以陈阳一通说情之后,校长终于答应给陈福香一个小学毕业证,这样她就能去上初中了。
这也是他们后来出现在初中的原因。
陈福香拿着毕业证晃了晃说:“那哥哥什么时候去考个小学毕业证回来啊?”
陈阳……
怎么又拐到他头上了?
他可没福香这种天赋,书本看两遍就会了。
再说,他一个大男人,都这么大了,还去跟一群小萝卜头考试,像什么话。
“这个,哥哥工作忙,还有很多不会,以后再说吧。”陈阳推脱。
可他低估了陈福香对读书的执着。
“还不会啊,那以后我早点做饭,捡柴、打猎的事也我去做吧,哥哥回家吃了饭,洗过澡就开始读书写字吧,多花点时间,勤能补拙。”陈福香认真地说。
别的都好说,打猎的事陈阳不放心:“这个,你经常去山上被人看到不好。”
陈福香摆手:“这个哥哥不用担心,我会把猎物藏在背篓里,不会让人看到的。怎么,哥哥还怕我打不到猎物吗?”
不是怕你打不到,是怕你打太多啊。
陈阳拗不过她,只能妥协:“好吧,那你少打点,一次只能打一只,不要被人看见了。”
陈福香把栗子抓了过来:“有栗子在呢,哥哥你少操些心吧,再这样下去都要成唠叨的糟老头
了。”
“谁教你的,都编排起哥哥了。”陈阳捏她的鼻子。
陈福香推开他的手:“跟哥哥学的啦。”
“好的不学,净学坏的。”陈阳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妹妹越来越机灵了,也越来越难糊弄了。他总感觉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大好过。
陈阳还真是没猜错。
为了让陈阳今年六月能去跟毕业生们一起参加考试,拿毕业证,陈福香卯足了劲儿,赶在陈阳回家前把家里的事都做好,吃过饭,就把他推到桌子前,教他读书认字,直到熄灯睡觉为止。
搞得陈阳睡着了都还梦见自己在读书。
陈建永几次来找他,看到他都在读书,不由得笑了:“真是一物降一物,你也有今天,福香干得好。”
他还在一旁鼓动陈福香给陈阳加大学习的强度。
气得陈阳第二天拉着他在公社的院子里切磋了一顿。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春天已经走到了尾巴,陈福香17岁的生日也到了。不过那天陈阳接到了武装部那边派给他的一个任务,去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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