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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吕泽(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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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要点时间, 樊伉便拉着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张彦心神早就被那醇香的酒液吸引过去了, 眼神频频瞄向边上的水盆,回答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樊伉倒是兴致勃勃, 一直抓着两人问个不停,基本上都是问及郡中的人口啦、收成啦、都种些什么粮之类的, 非常的朴实且接地气。

张彦一一回答了。

果然不出樊伉所料, 基本上种的都是豆子和黍子之类,产量基本都不高, 豆子还要好点,黍子产量低,风调雨顺的时候一亩地能收个五六十斤就算高产了。

确实有点低。

樊伉默默地想着,黍米这个东西哪怕是放在几千年以后的现代,有良种农药化肥等等各种增产措施保驾护航, 一亩地也不过是三四百斤而已, 比起随随便便就亩产八九百上千斤的麦子简直就弱爆了, 更别提动不动就是一两千斤的稻子了。

“怎么不种麦子呢?这边的地挺适合种麦子的啊,麦子产量比糜子要高一点。”樊伉说。

虽然说种什么在他心里其实都没有区别, 但这不是头上还有个系统任务嘛,为了能早点完成系统任务, 樊伉也是很拼的, 逮着机会就劝人种麦子。

这话有点不好答。

张彦有点琢磨不透樊伉的意思, 不懂他问这话是话中有话呢还是单纯地只是提个建议。

但樊伉提了问, 又不好不回答, 张彦想了一想,最后还是决定照实回答。

“一亩地的麦子确实能比糜子多产个十来斤,但是麦子不好吃,不如糜子面细腻宜口。”

樊伉笑着道:“那是因为你们不会弄。”

这是历史生产力的局限性造成的。

其实不单是大汉朝,就他所知,古代的面粉都是不去麸皮的粗面,糯米磨的粉才叫细面。

他记得解放后,很多地方依然是吃的粗面,直到后来那位姓袁的伟人沤心沥血,培育出了高产量的各种杂交粮种,粗面这种东西才渐渐从人们的饭桌上消失,从此细面取代了粗面,成为人们主要的饱腹主食。

“哦,此话怎讲?”张彦笑道。

樊伉就等着他问这一句,说:“等着瞧吧,午食就在这儿吃,让你开开眼界。”

“……”张彦泪流满面。

这么调皮的兴平侯,他也是醉了。

樊伉说等着瞧,就是真的等着瞧,字面上的意思。

片刻后几人移步院中,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樊家身具多功能用途的驴子被人刷得干干净净,油光水滑地在那慢悠悠地拉磨。

稍远一点儿的地方,竖着一个用木棍做成的井型工具,两头着地,中间悬空。

磨好的粗面被人端过来,放进一个编得很细的筛子里,再拿去那个井型工具上面来回轻晃,细面就被筛了出来,剩下的麸皮留在筛子上。

张彦走过去看了两眼,笑道:“这东西倒不错,方便。”

樊伉不以为意地道:“效率还是低了点,等过些时日冻土化了,在隐水之畔建个水磨坊,只要河流不干,日日夜夜便能磨麦舂米,那才叫方便。”

“水磨坊?”张彦抬眼望向吴征,以目示意,那又是个啥?

吴征也是满头雾水,暗暗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毋要多问,静观其变。

樊家做工的人多,午食当然不可能指着现在这头老驴拉磨磨面,面粉是早就预备下的,不多时便有仆侍上前,告知午食已备妥。

“张公子和吴公远道而来,舍下略备薄酒,且去喝上一杯。”樊伉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兴平侯相邀,哪里敢嫌弃啊!

张彦心里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躬身连称不敢。

几人又移步室内,只见炕上已经摆上一张略大的矮桌,一个青衣小奴拎着食盒正一样样往上摆放食盘。

樊伉家的午饭很简单,一碗肉臊子面,蒸得蓬松软绵的馒头,糜子粥,还有两碟咸菜。

非常的平民化。

张彦平时是不吃午食的,不过樊伉相邀,不好推辞,再者赶了一上午的路,确实也有点饿了,而樊家的那碗肉臊子面闻着又实在太香,便顺水推舟地留下,吃了一顿非常有樊氏特色的午食,也喝到了他心心念念香得不行的烧酒。

酒足饭饱,吴征满足地摸了摸肚子,真心实意地赞道:“今日兴平侯赏的一顿饭食,吾方知以往数十年俱都白活了。”

张彦频频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张氏的伙食自然也是好的,肉食不缺,然则不知是烹饪方法不得法,还是厨娘的手艺不行,做出来的饭食跟今日在兴平侯这里吃的一比,简直难以下咽,竟是白白糟蹋美食。

樊伉笑道:“粗茶淡饭,不过胜在烹食方法新鲜,若是张公子喜欢,一会儿便让人将这面食的做法奉上。”

张彦本想婉拒,然则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笑纳了:“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都说男人的交情在酒桌上发展得最快,一顿饭下来,见樊伉如此具有亲和力,张彦和吴征两人的心态都放松许多。

“不瞒兴平侯,某虽然是一介商贾,但自小家资颇丰,一应衣食皆比常人要讲究许多,竟不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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