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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你所惧,赴一场白首之约(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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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我嫉妒乔青澜而下了毒,要另立乔青澜,我才发现自己我这六七年过得多么荒谬。”

“我没害过人,也不想死,但我中了毒,时日无多了,可惜没人肯信......”

想起乔青澜没中毒却人人都信是她心思歹毒,嫉恨顾玄镜曾经心仪之人而投了毒,而她中了毒,时日无多,却无一人可信。何其悲哀,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任眼泪滑落,

“所以我选择了跳下静心湖,至少死的干净,也许还能顺着那活水流出镇南王府。生前不能实现的愿望,死后若是可以实现,倒也也算是心愿得偿。”

“我本以为跳下静心湖就是结束了,可我没想到再睁眼就是十年后,而我也成了乔归晏。但不是在镇南王府,我很高兴,可为什么他还要找过来!”

重生以来,顾玄镜的纠缠历历在目,她语气间的怨恨难以掩藏,“我恨他抛弃之后还要纠缠不清,可我也害怕,害怕再回去...所以我答应嫁给夫君也是存了寻求庇护的心思。”

当初她会下定决心嫁给闻清潇,甚至与心悦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只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想要寻求一个强大的庇护,而与顾氏齐驱并驾的闻氏,便是她能够到的最好选择。

“可那时候我不知道管渐离起了以我作为使顾氏和闻氏两败俱伤的棋子的心思。”她细细地将梦境中的一切道出,连她与闻沉渊的相交也未曾隐瞒。

重生这么多时日以来,她一直小心谨慎地遮掩着,时时刻刻害怕被人发现端倪,面对乔锦瑟、知杏、知香,她心怀愧疚,却又自私地不敢言明。与闻沉渊在一起的时日是她最轻松的时候,所以她总是喜欢与他在一起,可后来却因为私心,不仅要嫁给闻清潇,甚至还要欺瞒于那样赤诚的少年。而嫁给闻清潇后,她一面愧疚着,一面又自私着不敢吐露所有真相。

此刻说出所有实情,畏惧茫然之余却陡然觉得轻松,一种尘埃落定,前尘尽往的轻松。不是她的,便是强求,也终究不是她的。

最后一滴泪砸落地面。她揪着他广袖的手缓缓地松了:“我对不起夫...世子...可我没起过想要害世子的念头,也从没有想过要......”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截断了,他握住她便要缩回袖中的手,“我知道。”

本要缩回的手骤然被握住。她垂了视线看去,他的手紧紧握住她,不让她有分毫退缩的可能。她听得他道:

“我一直都知道,本是想等你自己想明白之后告诉我,却没想到让你这般不安,是我的错。”

闻清潇的声音虽低,却尤为清晰,字字句句砸落在虞归晏心尖。

她倏地转了首去看他。

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闻清潇以指腹轻轻拭去妻子眼下的泪痕:“是,我知道。从你答应嫁给我开始,我便怀疑过,赏春宴上你出事后,我基本已经可以确定镇南王所言非虚,只是没有料到过你是沉渊那位挚友。不过方才进房间之前,我也大致明白了。”

她答应嫁他那日,从排斥到亲近,转变得过于突然,显然是在顾忌什么,只是那时候他还不甚清楚她到底在顾虑什么。但后来,赏春宴她溺水昏迷那一夜,口中反复念过的不要再嫁给镇南王,已然是让他几乎可以确定她的身份。何况她嫁给他后,时常在睡梦中愧疚难安地念着镇南王世子的表字,也足够他明白一切。

虞归晏满目震惊:“那你便不......”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也从未向人提起过,而且这般荒谬的事,她以为除了管渐离、顾玄镜之流,不会有人相信的,可没想到他竟然那般早便猜到了,甚至还敢相信。

“便不生气吗?”他如是问。

虞归晏哑然点头,他既然知道,为何便不生气?不觉得被愚弄了吗?难道他真的可以毫无喜怒哀乐吗?

似乎是看懂了虞归晏心中的念头,闻清潇轻轻地笑了:“我自然也是气过的。”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在她眼下,声音如深似沉,“归晏,我没你想的那么无欲无求,我也是人,有人的喜怒哀乐,所以我也会生气,便是方才我在门外,也气过你的隐瞒与不信任。可是归晏,”

他的语气微顿。她下意识地便看向他。

他道:“我想了很久,便是方才在门外,我也想了很久,因此我明白你的忐忑不安,也明白你的惶恐畏惧,也因此,我不怪你的隐瞒,但我希望今后,你能相信我。”

“...你能原谅我?”虞归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还是她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她本以为说出所有实情,以闻清潇的品性虽不会休了她,可也应当不会再如最初那般爱重于她。但他现在的意思是...要原谅她吗?

他的指腹滑过她的眼尾:“我没怪过你,何谈原谅?”他道,“我若是真的怪你的欺瞒,甚至厌恶你,从一开始便不会娶你,即便那时我们已是婚期将近。你知道的,若是我想,无非是耗费些心神罢了,也会有其他的法子安置你。”

虞归晏愣愣地看着闻清潇,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看着妻子这般神情,闻清潇声音越发放轻:“你说的,我都会牢牢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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