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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自为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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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书裹挟着一身沉郁气息走进了殿内, 正待向顾玄镜禀报,却见顾玄镜轻抬了手, 他微点了头已是明白了王爷的意思, 便隐匿在了暗处。

顾书的离开仿佛带走了殿内最后一丝声响,乔青澜安静地坐在那厢,只觉耳畔的一切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可饶是如此,于烛火摇曳的隆德殿之中, 依旧是静得可怕,令人有种心间拉锯的痛苦煎熬。

良久, 温凉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入她耳畔:

“青澜。”

那声音分明与往常一般无二, 乔青澜整个人却是险些控制不住地一颤,下一刻, 下颚倏然一凉,脸在那人的钳制下被迫抬起。

顾玄镜捏住乔青澜的下颚, 微倾了身, 迫使她对上他的目光:“你可有何要解释?”

两人之间的距离这般近,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嗅到他身上清雅的青竹香,若是往常,也许她心间或多或少会有些许触动, 可此刻, 她心中只余紧绷压抑,因为他的目光过于冷血无情。

她缓了缓心绪:“玄镜又觉得是什么?”

慕先生是从她房间出去的,她不可能装作不认识慕先生, 只能装作别有所图。

那她便赌他没有听见她与慕先生的谈话!

顾玄镜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在乔青澜脸上,直到看得她整个人紧绷到了极致,犹如拉满弦的箭矢,他却是笑了:“青澜,我说过,你很聪明。”

“我并不聪明。”乔青澜摇头道。

若是她足够聪明,前世又如何会走到那般进退两难的境地。

顾玄镜却仿佛并未听见乔青澜的话,仅是道:“可你不该把这份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乔青澜问道:“怎样又算得上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她用它得到心中所想,这才是它该用的地方。

顾玄镜自嘲一笑:“这些年来,我的确是因着安乐魔怔了。”他看向她,眼底情绪难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那日出现在客香居。”

寂静如许的殿内响起烛火燃烧时细微的爆破声。

乔青澜的心亦随着那爆破声狠狠一跳,可转瞬便又被她强行压制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日我会去客香居只是不希望你才进京就为了我扰得京城不宁,甚至惊动圣上!”

“你很聪明,即便时间紧迫,你也可以为你自己去客香居寻一个合适的借口。”顾玄镜眼中闪过一道利芒,“你知道你错在何处了吗?”

“我为了你去客香居,又如何算错?”乔青澜摇头笑道,似是笑顾玄镜的无情,又似是笑自己。

顾玄镜不置可否:“我一向对你深信不疑,可你偏偏错在了那次画蛇添足上,或许该说是意外之上。”

乔青澜眉心狠狠一跳,不知顾玄镜口中的画蛇添足到底是何意,她自认当时在客香居没露出任何异常。

顾玄镜道逼视着她,声线亦是逼迫的寒凉:“你一定不知晓客香居的猫其实根本不会跑吧。”

——“不是吗?那会不会是猫啊?我听闻客香居倒是养了挺多猫,我方才经过那游廊还遇到了一只匆匆跑过去的猫。”

乔青澜倏然想起那日对顾书说的话,她那时是临时被慕先生唤去客香居,一路疾驰,连身上的伤都牵动了,可她方才赶到客香居,甚至还没想好如何应对玄镜和顾书,便要看见顾书推门而入,慌忙之下开了口。

与顾书交涉时,又似乎想起来的路上看见过许多猫,下意识地便说了可能是猫惊动了顾书。可实际上她走得匆忙,哪里又来得及关注那些猫到底是不是会跑?

顾玄镜瞧着乔青澜若有所思的模样,古井无波般开口问道:“想起来了?”

乔青澜疑惑地道:“那日我的确看见了猫匆匆跑过去,玄镜何以认为,客香居的猫不会跑呢?”

顾玄镜定定看了乔青澜一眼:“一般的猫的确会跑,可客香居的猫尽数在出生时便灌下了药物,根本地杜绝了疾走的可能。”见她还想开口,他截断了她的话,直接道,“你想说可能有例外?”

他轻笑一声,笑里满是冷冽:“那你又可知客香居为琉栩所置?”

初时,他的确未曾怀疑过她,只是那日他在客香居听见了与安乐极为相似的声音,后来顾书又在客香居搜出了那只竹纹香囊。

他又如何可能什么都不做?

恰巧客香居是琉栩名下酒楼,他那日会去素心斋见琉栩也是为此。

风间琉栩!

乔青澜一窒,客香居背后的主子竟是风间琉栩!竟然是风间琉栩亲自下的药,难怪玄镜能这般肯定。

旁人许是只知风间琉栩精通奇门遁甲之书,可她与顾玄镜认识这么些年,自然也或多或少地知晓一些关于风间琉栩之事,知晓风间琉栩涉猎最深的其实非是璇玑门最擅长的奇门遁甲,而是医术。

前后连通这一刻,乔青澜只觉浑身如坠冰窖。

她一直知道自己在与虎谋皮,但也只以为是一只猛虎,毕竟玄镜失去虞氏这些年以来,已是甚少再理政务,更是不关心旁的事情。

可没想到饶是玄镜因着虞氏被.干扰疯魔至此,甚至是转交了大部分顾氏权柄于镇南王世子手上,竟依然保留着这般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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