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被穿成妈妈的闺蜜(1 / 2)
陈海然在半睡半醒间,隐隐约约地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一个尖利刺耳的女声灌进她的耳膜:“圆满他娘,你家圆满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把我家虎子给揍了,头皮都磕破了,流了好多血,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另一个女声急切惶恐又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家圆、圆满……傻……”
那个尖利的女声猛地拔高了嗓门:“他傻咋地了?傻子打人就有理了?明知道自个儿子傻还不好好管着,跟条疯狗似的放出来咬人,疯狗咬了人主人还得赔偿呢……”
结巴女子闻言更结巴了,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旁边还有别人在你一言我一句地帮着劝和。
“虎子他娘,你知道的,何老三家的情况跟别人家不一样,小孩子家打个架动个手也是常有的事,乡里乡亲的都多担待点儿,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个尖利女声又开始叫嚷起来了:“我呸,我担待他们?谁担待我呀?他们跟别人家不一样就可以欺负人了?我告诉你们,没门!我家虎子要养好久的伤呢,还要补营养。他们家必须赔钱,赔少了还不行!”
……
这些争吵声高一声低一声地传进陈海然的耳朵里。陈海然脑中一片茫然,她这是在哪里?外面吵架的人是谁?她只记得昨天晚上电闪雷鸣,做为一个摄影发烧友,她冒险跟几个朋友去拍夜景,然后一道炸雷劈在头顶,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陈海然的脑子里混沌得跟一锅浆糊似的,她感觉自己十有八、九是穿越了。这年头穿越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轮到自己头上,她还是需要消化一阵。
陈海然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先是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这是一间光线昏暗的泥胚房,屋里只有一张三条腿的桌子,一个当凳子坐的树墩子,她的身下躺的是一张用两张凳子支起来的木板床,旁边还有一张类似的小床。她的身子稍稍一动,床板就会咯吱作响,地面是坑坑洼洼的黄泥地。看这个情景是乡下,再瞧瞧自己身上补丁摞补丁的蓝色土布衣裤,应该是八十年代以前吧。这下可好,一道雷把她劈到40年前了。
陈海然晃晃脑袋,里面好像有些别人的记忆,又好像还不止记忆,反正杂乱得跟线团似的,一时理不清也捋不顺。
外面的争吵愈来愈激烈,那个女人的嗓门越来越大,尖利地简直要刺破陈海然的耳膜,结巴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弱,弱到最后被淹没了。
陈海然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她穿越的这个身体名叫何月圆,有一个姐姐叫何花好,还有一个傻哥哥叫何圆满,外面那个结巴女人就是她的母亲叶兰香。
跟叶兰香争吵的嚣张女人是前院的邻居李春花,她儿子虎子欺负何月圆的哥哥何圆满,何月圆上前阻拦,也被虎子的同伙给揍了。何圆满见妹妹被揍,当下就发了狠,跟虎子厮打起来,结果是两败俱伤,因为虎子的同伴比较多,何圆满受得伤更重些。虎子在追打何圆满时不小心摔倒了,头磕在石头上,流了点血。何圆满吓得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而虎子的娘李春花却一口咬定自己儿子是何圆满打伤的,这不就气势汹汹地骂上门来了。
此时,何月圆的爹何大山到县里去了不在家,何花好去摘野菜了,家里只有昏睡在床的何月圆和说话不利落的叶兰香 。
叶兰香一向胆小怕事,平常话都说不利落,更别提跟人吵架了。她哪里是泼辣货李春花的对手?两人没吵几句她就被李春花逼得节节败退。
叶兰香愈是退让,李春花就愈是嚣张。吵到中间,李春花坚持要何家赔偿她家的损失。
至于何月圆也被虎子打伤这事,这女人只字不提,叶兰香一提,李春花就讽刺说,何月圆从小到大都是个病秧子,她生病是她自个儿的事,跟虎子没关系。
叶兰香争又不过,吵也吵不赢,急得掉下眼泪来,结结巴巴地告诉李春花和围观的众人,他们家其实已经断粮好几天了,孩子爹今天就是去县城妹妹家借钱买粮的,家里实在没什么可赔的。
李春花不依不挠地骂道:“你穷咋了这村里谁家不穷了?你穷也得赔,没粮食没钱那就赔别的。”
争吵声暂时中断了一会儿,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喧闹。院子里传来了家里母鸡惊惶不安的叫声和扑腾声。
陈海然一边听着外面的争吵声,一边试图理顺脑中纷繁杂乱的思绪,突然,她一个激灵,她想起来了,怪不得她觉得何月圆这个名字莫名地熟悉,原来这个女孩就是妈妈小时候的好朋友,妈妈经常跟她提起这个苦命早逝的闺蜜的故事。
妈妈小时候家里也穷,而且外婆非常重男轻女。有点好吃的,常常是两个舅舅先吃,她和小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外婆也不让妈妈读书,因为怕花钱和耽误干活,妈妈从五六岁就开始踩着凳子做饭,直到十一岁时才去读了两年书,妈妈因为年龄太大被同学笑话,自己不好意思就不去了,这是妈妈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妈妈和何月圆是一根苦藤上的瓜,两人是同病相怜,感情非常好。每次外婆打骂妈妈时,妈妈就跑到隔壁何家躲避。
她记得妈妈曾不止一次地、愤愤不平地说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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