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1 / 3)
“世子, 夫人回府了。”
李枢瑾刚刚将洪珂送走,正要回寝殿陪伴唐媱, “世子。”锦荣疾步前来。
锦荣不待李枢瑾点头,躬身急报道:“世子,夫人回府了, 已经到门外。”
“夫人?”李枢瑾愣了一瞬, 他进来不眠不休、心神交瘁,良久, 他才眸色一颤反应过来锦荣说的是大将军夫人,他的母亲。
他点了点头, 轻声道:“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
说罢,他抬步朝寝殿走去,还不知晓唐媱喝了药眉, 他眉宇间缭绕着一种轻愁,对大将军夫人此时回府有些纳闷, 近二十年了,大将军夫人从不下山。
李枢瑾轻手轻脚走进寝殿,他为唐媱掖了掖被角,看着已然陷入睡眠的唐媱眉间的轻愁终于消散了些, 他弯腰轻轻啄吻唐媱的眉心,一触及离。
“世子妃,什么时候睡下的?”他为唐媱轻轻撂下帷幔,轻声询问一旁站立的丁香。
丁香眼睛红红得, 她抿了抿唇小声解释道:“喝了药小姐便有些昏昏睡睡,不一心便靠着软枕睡着了。”
“嗯,小心看护世子妃。”李枢瑾点了点头,又再次嘱咐,进来唐媱的心绪一直不好,连夜噩梦,整夜整夜不能安眠,时会歇斯底里得哭泣。
李枢瑾又细细将洪珂刚才的交代转述给丁香,恋恋不舍回望了一眼,匆匆向着东院赶去。
东院。
“母亲。”李枢瑾急匆匆而来,垂头掩住眸中遍布的血丝,躬身向着大马金刀横坐在正厅品茶的大将军夫人行礼。
“砰——”大将军夫人抬眸淡淡望了他一眼,“啪”得一下将茶杯重重落在桌角,冷声道:“我三日前寄信回府说今日回来,谁知道到现在我的院子都遍布灰尘。”
李枢瑾眸光一闪,他不动声色环视一周,大将军夫人十六年不归,东院日日有人清扫,何来的灰尘一说。
他直起了身,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母亲,近日府中有些事,婢子——”
“你呢!”李枢瑾还未说完,大将军夫人便怒声打断了他,震声道:“我三天前便寄了信,回来半个时辰你才姗姗来迟,李枢瑾你可有将我放在眼里!”
李枢瑾抬眸望着肃面怒声的大将军夫人,觉得异常陌生,她虽面容依稀有着年轻时的风韵,却让陌生得让人压根不敢相认。
“母亲,凛儿过世了。”李枢瑾抿了抿唇,半响,低哑出声,声音至今都带了些轻颤,身旁紧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
凛儿过世,他心痛欲绝,唐媱又正在病中,他哪里顾得上府上有哪些来信,王府亦是兵荒马乱,可能下人也忽略了大将军夫人的来信。
最重要的是,可能是因为她十六年来从不回府、写信,下人们压根不知来自嘉福寺的信是她的。
大将军夫人一愣,一下子没想到“凛儿”是谁,可想起刚入王府时看到的白绫和丫鬟禀报的事情一瞬明白了过来。
“哗——”她将茶杯唰得一下子扫落下来,扫在李枢瑾的脚面上,怒声斥道:“我这次回来就是来看我的乖孙的,我好好的乖孙你给我弄哪里了!”
李枢瑾垂眸望着脚边袅袅腾空的热气,双眸轻闪,眸光逐渐变得深邃不明。
倏尔,他抬眸望了一眼大将军夫人,沉声道:“母亲,我还有事,告辞。”
“等等!”大将军夫人见李枢瑾真得转身离去,气得拍桌子,她一下子站起身厉声喝道:“李枢瑾,你给我站住!”
“母亲,何事?”李枢瑾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这样撒泼耍横、无理无情的人,不应是他的母亲,他不愿见。
“你给我说说,你是不是故意瞒着我!”大将军夫人刷刷两步走上前,站住李枢瑾面前瞪视着他大声道:“李枢瑾是不是如果我不回来你也不给我报个信,是不是你故意让我断子绝孙!”
“母亲,您的儿子还在。”李枢瑾眸色很淡,启唇轻轻说了声。
说罢,他侧身跨一步,抬步离去,不再理会这般的大将军夫人,他痛失爱子,怕担忧祖父母年纪大哀恸于心身体撑不住,不敢差人告知,死死隐瞒了消息。
自小,他早已无父无母,一时忘了通知大将军夫人,却没想大将军夫人回府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一个安慰都没有,反而质问他“断子绝孙”。
李枢瑾整个人心寒得牙龈打颤,他紧咬着内腮才让自己脚步又平又稳。
“李枢瑾,你给我站住,你个不孝子,我的孙儿你怎么照顾的!”大将军夫人在背后怒声大吼,声音愤愤不平,像是积攒了极大的怨气和怒气。
李枢瑾垂眸停住了脚步,转身回头,他直直望着大将军夫人,面色清冷矜贵,不怒自威。
大将军夫人呼吸一滞,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大将军,身子一颤不敢再说话,又像是气不过,鼓起眼睛瞪李枢瑾。
李枢瑾眸色不变,凤眸轻略过大将军夫人色厉内荏的面容,声音无波无澜道:“母亲,凛儿八岁,你未来信问过一次,他又和你有何关系。”
“他,他是我的乖孙!是我和大将军生命的延续!”大将军夫人瞪着李枢瑾沉声道,一字一顿,很有气势。
李枢瑾闻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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