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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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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仲夏之月, 夏蝉歌鸣, 太阳早升。

卯时左右日光已大盛, 透过窗棂和帷幔射到了唐媱的脸上, 唐媱眼眸感受到了日光,轻轻呢喃一声抱着薄丝被转了一个身,避开了日光。

等唐媱再次清醒时,她歪了歪头, 觉得这一觉睡得甚是满足,她撩开帷幔看着大盛的日光,感觉这会儿已经不是早上, 她有些奇怪丁香怎么没喊她起床。

唐媱撩开床帏, 坐起身,站了一会儿后她朝着门口喊了一声:“丁香。”

谁知目光落在靠近门口的软塌上突然顿住, 只见这时候软塌上还躺着李枢瑾,日光烈烈照在他的脸上, 他无所知觉。

唐媱蓦然一惊, 觉得有些惊愕, 李枢瑾平日里起得很早, 今日这是病了,晕了?

唐媱杏眸扑闪,闪过潋滟水光,良久,她起身歪头娇唇微微嘟起, 朝着软塌轻手轻脚走去。

“李枢瑾?”唐媱垂目端详着李枢瑾紧皱的眉目和紧抿的唇角,睡梦中都可以看出他的霜冷和不开心,她弯腰轻轻伸出指尖在李枢瑾鼻子前放了放。

“呼——”有呼吸,应该是没死,唐媱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么懒,太阳都晒到了脸上还不起,比我还起得晚,唐媱唇角闪过略带嘲笑的笑容,她起身轻轻抬脚踢了踢软塌,悄声道:“起床了李枢瑾!”

“凛儿!”李枢瑾被惊动突然睁开眼,语气肃杀,目漏寒光。

唐媱差点被他猛然起身的动作碰着,刚一惊也没注意到李枢瑾嘴里叨念了什么,她鼓着软软的雪腮,气鼓鼓道:“一惊一乍干什么?”

“没事……”李枢瑾见是唐媱神情放缓了,朝她微微一笑,挠了挠头神情困顿,自己也一时记不得刚才是怎么了。

李枢瑾看了看窗外大亮的天,知道自己竟然睡到了现在,心下有些羞赧,自小他都不怎么贪睡的人。

他忙站起身,神情有些讪讪,朝唐媱解释道:“起晚了,昨夜多梦没睡好,仅此一次。”

“做了什么梦?”唐媱随后问了一句,朝着寝室里侧走去。

李枢瑾凤眸眯起,目光没有落脚点,闪过迷茫困顿,歪头低低回了句:“不记得了。”

他昨夜做了纷繁复杂一夜的梦,醒醒睡睡,却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心中有怅然若失、有撕心裂肺、又愧恨自责,却最终什么都不记得了。

唐媱看了他一眼,以为他不想说,因为梦虽然会忘记,一般多多少少会记得零星错乱的片段,便不再多问。

她耸了耸肩朝着门口大声又喊了一句:“丁香。”

“小姐。”丁香推门而入,她刚才已经在门口朦朦胧胧听到了唐媱和李枢瑾两人的声音才敢进来,早上李枢瑾不出寝室,她也不好进来喊小姐起床。

山高风重,夜色融融,天空繁星闪烁,周遭寂静如空。

嘉福寺后厢房的一个偏僻小院里,冯栀抱着冯母的腰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栀栀,娘的心叶叶,莫哭了。”冯母眼圈发红,面容愁苦,一手帮冯栀擦拭眼泪,一手轻轻抚着冯栀的背部温声安慰。

冯栀不问不顾,抱着冯母的腰哭得更大声,一抽一抽,肩膀剧烈得抖动。

“栀栀,不能哭了,你都哭了近两个时辰了。”冯母心中大痛,双手听着冯栀痛哭的声音都写发颤,声音放轻安慰冯栀。

今日冯栀是月上柳梢头才堪堪来到嘉福寺,彼时已经眼泪汪汪,见到她之后更是抱着她一番大哭,到现在也不说到底因为了何事。

冯母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擦了擦自己眼圈的泪水,抽泣一声对冯栀道:“栀栀哭得娘心里难受,更是想哭。”

“栀栀到底怎么了?”冯母扶住冯栀瘦削的两肩,掐着她削薄的骨架,望着冯栀再次问道。

“娘。”冯栀抬头,大眼睛从低到外都是红的,泪水汪汪,没有平日里的美色潋滟,她喊了一声冯母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她控制住自己的肩膀抽噎一声,扁着嘴巴朝着冯母细声细气道:“娘,我陪你出家清修吧,高府是容不下我了。”

“怎么回事?”冯母大惊,声音险些不稳。

她们辛辛苦苦几千里路从江西到京都城,孤儿寡母投奔高家,为避嫌她甚至上了嘉福寺带发清修,就是想着让她姐姐对她的娇女冯栀更多几分怜惜之情。

她以前可是没有任何礼佛的想法,她知道冯栀更没有,冯栀喜爱这红尘三千。

“栀栀,怎么回事,你不是还要嫁给武亲……”她说了一半,朝着门窗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更加小声道:“我的栀栀不是意属武亲王世子,怎得想要清修。”

冯栀只垂着头簌簌得落眼泪,不答话,肩膀抽动,看着万分委屈,哭声回响在房间和院子里。

这嘉福寺白天信女信徒如云,晚上信徒归家,寺中只余下嘉福寺中几百位僧人和来寺中带发清修之人。

嘉福寺占地广,佛殿僧舍多,僧人住在东侧院,权贵之家诸如大将军夫人在后禅殿有自己的禅殿,后厢房西侧一些稍简陋的院子住着冯栀娘这样无钱无权又想清修之人。

其实,平常百姓家的人大多只会做信女,而不会代发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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