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4)
有一间么?”
茹斯兰江神色坦然:“料想今夜之事,已然打草惊蛇,和风楼和背后的势力必定连夜行动,所以我提前备置好房间,也能避开搜索。只是预定之时,我孤身一人,只剩下这一间上房,如若强行要定两间,恐引起注意。”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茹斯兰江又道:“阿宝不必担心,我今夜便在外间休息即可。”
景宝络闻言又有些惭愧了:“尊上想得周到,是我思虑不周,尊上你旧伤未愈,今晚我睡外面就行。”
她面色青白,今夜实在累了。茹斯兰江又让她在隔断后暂侯,然后让小二送来热水以备洗漱。
景宝络脱下斗篷,身上的衣衫半干,粘在身上怪难受的。
她胡乱挽了头发,将就洗了脸,毕竟外间还有一个人,就算是个正人君子,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可能对她有兴趣的男人,就算浴桶在这,洗澡也是不现实的,景宝络忍了忍预备将就擦擦脖子和胳膊就罢了。
衣衫声动,灯影绰绰,水声泠泠。
外面安静的仿佛没有人。
景宝络一边迅速拧帕子一边没话找话。
这总是没错的。
还得找点严肃的话题。
“尊上,我觉得今晚之事有蹊跷。”
“今晚的事?”他的重音落在了今晚上。
“不止是今晚,我觉得,从我们在禁地看到那度恒开始,尊上不觉有什么不对吗?堂堂掌门,滥用私刑,草菅人命,将禁地化为私产,而梳痴殿的内门弟子,竟流连烟花之地,且听起来,对此处甚为熟悉,如此行~事做派,就算没有用禁药胡作非为,也差不离了。”
“还看出什么了?”他问。
景宝络想了想道:“如果真如度恒所说,他的禁药来自和风楼,而现在孟良月和她师姐出现在和风楼,梳痴殿自然脱不了关系,但天玑门中唯一还在炼药的却是绝欲殿,加上之前的蔽贪殿,整个天玑门的情况只怕……都糟透了。”
“如天玑门真如此不堪,阿宝预备如何?”
景宝络翘~起指头拧帕子,一边擦脖子一边顺便拍马屁:“有尊上在,天玑门早晚还会是那个门规森严上慈下敬的天玑门。”
“如果天玑真是如此不堪,天玑之道早已陨灭,阿宝是护,是毁?”他再问。
景宝络这回没有犹豫:“天玑门身为名门大派,如此行~事,德不配位,实不配受弟子世人供奉。”
她又想起一个传言道:“听闻当年天玑门一劫,长老内门弟子尽数殉派,现在这四殿掌事除了韩息夫都是原来的外门弟子,连修为资质都是问题,只怕他们的上~位之路也并不光明才是。”
“顾清明贪财,梳痴殿漱玉珏放~荡,以旁门左道辅修行,陆费章沉溺男色,韩息夫平庸无能,这样的天玑门,的确无甚光明。他们虽称天玑之名,却早已无天玑之实。”
景宝络愣了一下,不想他什么都知道。
她有些迟疑:“尊上,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为何不——早早出手,还要等这么久,等到天玑门如今恶名已出,在世家道门中声誉一塌涂地,等到连度恒这样的寻常人都能被逼得打上门来?
茹斯兰江忽然很轻笑了一下,声音带着无奈:“当年大战之后,是我扶持他们四姓成为各殿主事的,那时他们微如草芥,言行恭谨,懂得底层弟子疾苦,但即使是如此,人性贪婪,养虎为患,如今他们势大,已然不是当年的他们。对他们而言,只要有一点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将我拉下来,踩在脚下,斩断所有的阻碍。”
景宝络感慨:“常言路遥知马力不足,日久见人心不古。尊上既有心,现在还来得及。”
茹斯兰江缓缓摇摇头:“只可惜,我提前出关,旧伤复发,如今不过是勉力支撑,仗着过往一点威信,勉强维持局面。一旦他们察觉我势弱,便会像当日在天玑峰云台一样,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可叹如今我身旁也无甚可信之人,唯有阿宝一个。”
原来如此。
一个昔日大佬如此委曲求全,龙游浅滩,虎落平阳。
景宝络听得心中热血翻涌,放下帕子走出屏风来。
茹斯兰江正背对着屏风坐在桌前,并没有看到她出来。
——果真是个君子。
她一身正气坐到他对面:“那尊上可需要我做什么?”
这就是表示站在他这边了,哪怕对面是整个天玑门也不带怕的。
茹斯兰江看了她一会,淡淡一笑;“阿宝不需要为我做什么,若因此只要悟了自己的道,也不枉我们此行。”
景宝络记起他们此行的初衷。
天玑证道。
她点头表决心:“匡扶正道,如果己身不正,何以正天下。现在天玑门如此朽恶,我自是要和尊上一道,为民除害,这就是我的道。”
茹斯兰江脸上的笑更柔和了:“无心者无所谓,有心者有所累。如阿宝之言,甚好,自然,天玑之道不在某一门,不在某一山石,更不在天玑这一派人上。天玑门不过是个符号,并不值得为这个虚伪的符号舍生忘死,负我者,当尽数舍之。道的关键在你自己,阿宝想做什么样的人,不应该由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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