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棋局(2 / 4)
不准带任何宫女,迎春便被贬去了浣衣局。
昨夜也是她去给赵良媛送信,若是旁人赵良媛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
迎春被拉上来的时候明显受了刑,跪地的时候还能看见她身上的血。
衣裳被鞭子抽烂了,身上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南殊闻到那味道心中就不舒服,她面色微变。低下头却见迎春正满是恨意的盯着她,一双眼睛里似是带着火,却又盖不住那股浓浓的妒忌。
“往哪里看呢。”刘进忠见殿下眉心一皱,立即冲着地上呵斥了一声:“殊小主可是你这个奴才可以随意瞪的,活腻了不成?”
迎春这才赶忙低下头,一副惊慌不已的模样。
“臣妾审问过,就是这个奴才给赵良媛送的信。”太子妃在一旁解释道:“她本赵良媛的贴身宫女,这段时日倒是老往冷宫跑。”
“她说她昨日去的时候见冷宫四处无人,她便给赵良媛开了门,说了赵德丰被关押的消息,赵良媛一时控制不住这才跑了出去。”
一整夜下来,她就只查到这么多。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指使,而指使的人究竟是谁她却半句不提。
各种刑罚都上过,只是依旧说不知道。
太子妃面上十分难看,后宫乱成这样只能是她这个做太子妃的责任,殿下不斥责还好,追究起来她也难辞其咎。
她坐在椅子上狠狠地捏着掌心。
身侧,太子殿下的目光正看向地上。凉薄的目光往下扫了一眼,那颤抖着的身子就开始哆嗦。
“孤问你,如何开的门?”
殿下一开口,迎春整个人便抖得的如同筛糠。她跪在地上哆嗦着,血从后背溢出来:“那钥……钥匙就在门锁上,每日送膳,有时便会忘记取下来。”
冷宫的门都有特殊的链锁锁住,无专门的钥匙压根儿打不开。她去的时候钥匙刚好就在锁上,没多想就打开了。
“那你又是如何知晓赵德丰被关押的。”都被贬到浣衣局去了,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些。
“奴婢开始并不知晓。”迎春跪在地上,吓得连连磕头:“是奴婢去的路上听见几个小太监在聊天,听……听见的。”
她是赵良媛从家中带来的,自然对赵家有感情。一听赵德丰被抓,火急火燎地的就去了冷宫报信。
刘进忠大声呵斥:“在殿下面前还不说实话,当心拔了你的舌头。”
“奴婢没有说谎。”迎春头磕的快要破了,疼的浑身蜷缩在一起,声音里满是紧张:“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当时四小太监围在一起,奴婢……奴婢听后吓坏了。”
“无人在背后指使?”太子问。
迎春额头贴地,身上受了重刑:“无……无人指使。”
她边哭边磕头,吓得眼泪直流:“奴婢当真儿不知放了赵良媛会惹出这么大祸事来,奴才当时没……没想过她会跑。”
太子殿下收回目光,身子后靠。抬手一挥,迎春就被拖了下去:“殿下饶命啊殿下。”
“奴婢当真儿不知,奴婢只是给赵良媛开了门,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巨大的恐惧袭来,迎春拼命挣扎,却是被小太监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殿下饶命啊——”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渐渐地已经听不见。
随着迎春被拖下去,殿内气氛越发紧张。
这事瞧着已经清楚,迎春无意间放了人,而又恰好撞上禁军不在,赵良媛这才得已跑去了琼玉楼。
桩桩件件巧合的天衣无缝,像是已经水落石出。
南殊跪在地上,觉得这事查到这儿已经到了头。她甚至不知迎春是真的不肯说,还是她压根也只是一步棋。
没一会儿太子妃问她:“殊承徽觉得呢?”
毕竟她是这件事的受害人,太子妃问道:“殊承徽还有什么想问的?”
“多谢娘娘。”收回目光,南殊淡淡道:“嫔妾没什么想问的,再说嫔妾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赵良媛没对她照成实际性的伤害,她自然也无法不依不饶。
太子妃收回目光,喜欢她的识趣儿,她又问太子殿下:“依殿下所言,那赵良媛该当如何处置?”
赵德丰一早已认罪,在狱中自戕。赵家其余人发配于苦寒之地,赵良媛昨日这么一闹已经无了生路。
旁的罪名她都不至死,只是她当众辱骂殿下伤了皇家的名声。哪怕是殿下想饶了她,她也根本就根本活不下去。
如今赵良媛在冷宫中一心想寻死,只是处置没下来之前,她自然不敢让人没了命。
太子从椅子上起身,沉默了片刻后才道:“贬为庶人。”
“你是太子妃,余下的事交由你处理。”太子轻飘地的往下她一眼,说完抬脚就走。
太子妃被那目光看得心中一紧,喉咙干涩道:“臣妾遵旨。”她扶着嬷嬷的手起身,站直时后背已经一片汗湿。
殿外,太子从广阳宫中出来。
八月秋老虎热的厉害,刘进忠擦着额头的汗小跑着才追的上殿下。
殿下得的太快,他每回这么跟着腿肚子都跑细了。直到轿撵前他才停下,刚松了口气,就听里面道:
“杨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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