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1 / 3)
刘进忠从长秀宫回来,天色已黑。夕阳的余晖照在宫道上,人影被拉的老长。
刚到太宸殿门口就撞见正从里面出来的张德顺。这人可是内务府的一把好手,人前人后可是要喊张爷爷的。
可如今却是站在门口一脸为难,见了刘进忠二话不说立马将人拉到一边。
“刘爷爷,您可要救救小的。”
太子掌管国政,这宫中上上下下早就在太子殿下手里头握着了。内务府再厉害,在太子殿下的近侍面前也得点头哈腰。
他嘴甜,一口一个爷爷哄的刘进忠心花怒放,瞧见他面色缓了,才将手里的锦盒打开:“您给小的指条明路。”
刘进忠一低头,便瞧见里头放着的果真是那颗鸽血石。这东西越大越罕见贵,这么大的一颗已经是稀罕物了。
不然见惯了好东西的张德顺,也不会如此紧张。
“殿下吩咐奴才做件首饰。”张德顺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要给荣华宫的那位主儿?”
给宫里的娘娘们做事可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得好是本分,可要是做得不好那便是要掉脑袋的。
故而这做东西就不能靠猜。
要知晓给的哪位主子,按着喜好来。特别是这东西珍贵,更是万万出不得一点岔子。
刘进忠瞧着锦盒里的鸽血石,当时他拿着也以为是给珍贵嫔的,也怪不得张德顺会照那上头猜。
而见他摇头,张德顺却是心头一紧:“莫非是太子妃?”
“还是贤侧妃?”
再不回他后宫怕是都要猜个遍,刘进忠瞥了他一眼:“你放心大胆的做,怎样做得最好就如何做便是。”
他见张德顺还是不懂,便淡淡道:“东西做的再好,倒不如寻个好的宫殿,指不定过两日这后宫又要多位主子。”
刘进忠点到即止,说完就走。
而身后,张德顺仔细琢磨了两遍,随后才恍然大悟。
殿内,太子殿下正在处理政务。当今陛下喜好仙门之术,追求长生之法,平日里除了上朝,其余的大小事宜皆由太子掌管。
刘进忠上前奉了杯茶,刚放下,就听殿下问:“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他曲着身特意道:“殿下放下,奴才是等着南殊姑娘走后才说的。”
正面前,举着茶盏的手顿了顿。随即,宋怀宴才不动声色地低头抿了一口:“那人呢?”
刘进忠过了会儿才反应殿下问的是谁。
他谨慎道:“死了。”
“奴才从长秀宫出来之后又在门口等了会,前脚刚出门,后脚赵良娣就派人将荷香扔到了井中。”
宋怀宴举着茶盏的手放了下来,脑子里闪过那张娇翠欲滴的脸。
怪不得她要遮住容貌,胆子小的跟只鹌鹑一样。
哪怕是知道赵良娣心狠手辣,也未曾料到如此歹毒。
他眉眼闪过一丝厌恶,随后敲了敲手指:“你说鸟受了惊,会不会知道跑到主人这儿来寻求安慰。”
刘进忠心思跟明镜儿似得,眼皮都未提:“殿下若是喜欢,何不如直接封了南殊姑娘做小主儿。”
宫女能当小主,哪怕是个最末等级都没有的藤妾,那也是一步登天。日后荣华富贵,家族兴旺都跟着一荣俱荣。
这天大的好事,没人会不高兴。
“还不急。”太子殿下摇头轻笑。人已经摁在掌心,早晚都是他的。
只如今还不太懂规矩——他眼前浮现她那眼里一闪而过的兴色,从他面前走的时候脚步快极了。
他要让要让她认清楚,谁才是她的主子。
勉强可没意思,他等着人主动投怀送抱。
***
赵良娣还不知晓自己在无形中又被记了一笔。
只她正在心烦意乱,荷香是她宫里的宫女,居然还有胆子去勾引殿下,简直是将她的脸都给丢尽了。
她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唯恐脏了自己的眼,刘进忠刚走,她就让人处理掉。
南殊是过了三四日才知晓,荷香是被扔到井中淹死的。夏日里时间久了怕发臭,赵良娣这才让人打捞上来。
尸体摆在院子里面,赵良娣让阖宫上下的宫女都一个个过去亲眼看。
三四夜过去,尸体已经浸泡满了水,四肢显得异常肿大,露出来的肌肤泛着青色的白。
南殊从那张泡得变形的脸上,试图辨认眉眼。身侧是宫女们接二连三的呕吐声,她站在尸体面前,本以为她会不惧。
可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心口渐渐跳动的非常快,浑身上下都冒着冷汗,连着掌心都在发凉。
她在害怕——内心深处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她。
也让她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离死亡的距离,近到不过是主子们一句话的事。
赵良娣坐在后方,烈阳之下头顶撑着油纸伞,身侧宫女打着团扇一阵清凉:“都给本宫看仔细了,这就是勾引殿下的下场。”
“若是下次还有人敢动心思,本宫必然会让她死得更加惨烈百倍。”
宫女们吓得腿软一个个跪下,南殊收回目光也跟着跪下来。
她看着坐在上位的赵良娣,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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