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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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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便热气沸腾,太子殿下眨眼就没了身影。

刘进忠赶忙小跑着才追上去。

太子殿下人高腿长,一步要抵旁人两步。刘进忠是贴身伺候的,常年来倒是练就了身本领,一路追着跑过去脸不红,心不跳的。

刘进忠抬头往太子殿下那儿看了眼,炎炎夏日,太子殿下沉着脸浑身寒气深深。

他深吸了几口气,直到了太宸殿都未曾敢开口。

当今陛下年迈沉迷修仙之道,如今朝中便由太子掌权,代管国政。

身处高位多年,太子殿下怕是头一回在自己东宫被人算计陷害。

宫殿内乌泱泱跪了一地,太子殿下进来后室内就仿若陷入了寒潮。

刘进忠在正站在门口,正与身边的人嘀咕着:“当真儿找不着了?”

司礼监的太监站在门口,满是忐忑:“殿下不让人跟着,当时四周并未安排人手。”

谁知道偏偏就昨晚出了事。

太监抬手擦了把汗:“昨晚靠近莲池的共有七人,初步了解过,但无人逗留。只有个宫女戌时进来,清早天亮了才离开。”

这唯一一位宫女,便是昨晚与殿下共度春宵那位了。

昨夜人多,那人费尽心思从头翻到尾算计了一遍,怕是自己也没想到最后却是让个宫女给捷足先登。

只是那宫女不知是心中害怕,还是胆子太小,等天亮过来人居然跑了。

可这人都在东宫,又跑得到哪里去?

刘进忠叹气挥手让人下去,进屋的时候察觉到那股逼人的寒气,脚步顿了顿。

太子殿下正坐在长案后正在看折子。刘进忠将茶盏放下来,人却是未走。等过了会儿,才大了胆子将手中的东西双手奉上:“殿下。”

香囊落在黄花梨木的长桌上,旁边还有两颗纽扣,粗糙的料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折子后的人掀开眼帘,冰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刘进忠手脚发软,也不知自己是对是错,只埋着脑袋轻声儿道:

“这是昨个儿那位落下的东西,从纽扣的料子来瞧,整个东宫还穿这料子的,只有荣华宫,玉芙宫,还有长秀宫。”

宫里前段时日换了一批新宫装,只有少数几个宫里没领到。昨日那宫女穿的,便是之前的旧衣。

话音落下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刘进忠头埋在胸前,许久之后,修长如玉的手指才伸出来,将那香囊捏了过去。

那两根手指像是玉雕的一样透着矜贵气,捏着香囊显得极为违和。香囊料子粗糙,可那上头绣着的碧叶红莲倒有两分灵动。

宋怀宴的目光落在那红莲上。

戴着玉扳指的指腹摩挲着,宋怀宴不紧不慢地问道:“香囊是在哪里寻到的?”

刘进忠一愣,随即才回:“书案下。”

“收东西的小太监发现的,香囊与纽扣都在书案下,奴才也觉得奇怪这东西怎么不在床榻,而是跑到书……”刘进忠摸着头,声音越说越小。

到最后反应过来干脆不吱声儿了。

为何在书案下被发现,屋内的动静这样大,必然是因为昨个儿晚上殿下弄的,在书案上就……

刘进忠额头的冷汗直流,须臾后便见太子将香囊放下,重新拿起了折子。

“是奴才多嘴……”刘进忠吓得不敢吱声,弯着腰一点点往后退去。

身子还未出大殿的门,前方就忽然传来声响。

太子殿下的神色掩盖在眼眸后,瞧不出喜怒:“寻人的动静小些。”

这是,要找那宫女的意思了……刘进忠猛然抬起头,目光往殿下那儿看去:“是,奴才遵命。”

殿门打开,发出嘎吱的声响,室内便安静的只余他一人。

宋怀宴举着狼毫笔的手顿了顿。

昨夜天黑,他喝醉了酒并未瞧见面容,只是那月色之下,女子肤如凝脂,娇音如水,胸前一颗痣旖旎动人。

想到什么,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无人知晓,昨夜的香一开始并未让他动情,而他则是被她那嗓音勾出几分心思。

***

翌日一早,天光忽现。

南殊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溢出一层薄汗。

“南殊姐姐,你怎么了?”

这屋子住了四人,除了她跟孟秋外。一个叫雪柳,另一个叫做荷香。

见她不舒服,雪柳给她递了杯茶:“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睡的不太安稳……”

热茶暖了手,南殊才感觉冰冷的掌心缓了过来。七月的天闷热潮湿,她却睡的一身冷汗。

“我去给你搅个帕子擦一擦……”雪柳刚起身,身后就传来一声嗤笑。

荷香站在梳妆镜前梳着头发,语气悠悠的:“在主子那儿得了两分脸面,就开始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也不拿镜子瞧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昨夜赵良娣夸了她一句,荷香便开始阴阳怪气故意刺她。

雪柳站在两人中间一脸为难,举着帕子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南殊姐姐她生病了,我照看一下……”

她刚要将帕子递给南殊,便被荷香一把扯掉。帕子扔回黄铜盆里,溅起老大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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