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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瑜踏在滚滚烈日下, 大厅的门被推开, 一阵滚烫的热浪涌进来。
如同有实质的巨浪一下,涌在阮凤萱的周边。她一下被烫的冒出一身汗来, 细密的汗珠从身体里冒出来。
她不觉得热,只觉得周身冰凉,手脚发麻。
这一刻, 让她无比的感到害怕,就像做梦一样, 太不真实。
在前一秒, 她还是会怀疑自己脑海中的那些画面是真是假, 会不会都是她的梦境。
但此时见到了阮清瑜,那个因为出任务,被撞的面目全非的男人。
他躺在冰冷的棺材里,手艺再高超的化妆师也没有办法将他清俊的脸庞修补完整。
来吊唁的宾客不敢多看那一张脸,绕过冰棺的时候, 都纷纷侧着眼避开。
阮凤萱趴在冰凉的冰凉的棺材上,一遍一遍抚摸着那张支离破碎的脸, 只觉得要撑不下去。
她的眼前满是当年的那一幕, 明明过去了那么久,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依然让她止不住崩溃。
“哥!”阮凤萱腿一软, 嗓子带着哭腔,扑进了阮清瑜的怀里。
她这样脆弱,让阮清瑜手足无措。
他从未见过妹妹这样, 在他的印象中,阮凤萱一向是坚强的,跟个小男孩一样,就算从高高的树枝上摔下来,也只会一个轱辘站起来,拍拍裤脚说一点也不疼。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阮凤萱都是那个闯祸了让他背黑锅的坏丫头。
曾经坚强的坏丫头这么的难过,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想到这个,阮清瑜犀利的目光扫过跪在大厅中间的席文轩,如同鹰隼利眸一般,吓得席文轩一个哆嗦。
好在阮清瑜此时没有心情搭理席文轩,他怀里的阮凤萱实在哭的太伤心了,整个身体都忍不住的抽搐。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跟孩子一样,放肆的大哭。手紧紧的抓着阮清瑜的衣袖,似乎害怕他逃走,怎么也不肯放松。
就连哭的时候,整个身体也是紧绷着的。
她在害怕。
阮清瑜没见过这样的阮凤萱,从小到大,他帮阮凤萱做过很多事情。
无论是帮她收拾闯祸后的烂摊子,还是帮她背黑锅撒谎,都熟练的不得了。
可偏偏不知道怎么哄妹妹,他这个妹妹,就跟淘气的男孩子一样,从来不需要他哄,还会气得他几天不想开口。
如今需要哄了,他一时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哭什么?”阮清瑜轻轻拍拍阮凤萱的后背,替她顺气,“你不是从小就说,胆小鬼才爱哭吗?”
阮凤萱有一次淘气,爬到假山上抓一只蝙蝠,脚下一时没踩住,砰的摔了下来。
幸好底下是草坪,但尽管如此,她腿还是骨折了,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那时候母亲又心疼她摔坏腿又气她不爱护自己,一边哭一边责骂,她一只腿打着石膏高高吊起来,晃荡着另一只健康的腿,躺在床上没心没肺的笑。
说:“妈妈你别哭了,胆小鬼才爱哭,我都没哭。”
阮凤萱也有伤心难过的时候,但她从来不哭,习惯了将所有的情绪埋藏在内心深处。
所以到了后来,发生那么多变故后,才无法自我纾解。
她可以宽恕席文轩,可以漠视整个席家,但她无法自我和解。
她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
阮凤萱趴在阮清瑜怀里,抽泣个不停,听到哥哥的话,她呜咽着反驳:
“我现在爱哭了,我发,发现,哭不是胆小,不敢哭,才,才是胆小鬼。”
这话里的含义太多,阮清瑜向来通透,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碌,并没有太关注京都这边。
而且他了解席文轩,虽然野心勃勃,但也胆小怕事,典型的有贼心没有贼胆。
只要他还在,料席文轩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阮清瑜想的没错,但他不知道,世事总有太多意外。
如果上一世他一直活着,也许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但凡阮家还有一个长辈在,席家也不敢这么对阮凤萱。
阮清瑜冷着脸,看向席老爷子,直接道:“伯父,我父母临终前将萱萱托付给席家照料,我一直对您很放心。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萱萱在席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您要是照顾不好她,我随时可以把她带走。”
席老爷子面上无光,阮清瑜一直是温文有礼的。他饱读诗书,父母都是读书人。
即便穿上戎装,也是一名儒将。
他鲜少这样冷着脸严肃的说话,也鲜少这么不给长辈颜面。
席老爷子怔愣片刻,即使脸上难堪,却还是解释道:“清瑜你也不要冲动,萱萱出去玩之前还好好的,突然提前回来,还闹着要跟文轩退婚。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还在状况之外。”
“瑜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萱萱突然要跟我退婚,还带了个男人回来,我也茫然无措啊!”
席文轩赶紧插嘴,退婚是不可能退婚的。若是退了婚,他还有什么资格跟席文宇比较。
阮清瑜懒得搭理他,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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