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忠孝节义智仁勇(3 / 4)
“裴哥哥,真卿陪你!”颜真卿由颜元孙一手带大,眼睛都哭肿了,来到裴旻的身旁,拉着他的手。
“好,乖!”裴旻亲抚着颜真卿的脑袋,不免感慨。果然三岁看大,八岁看老。颜真卿这书法界的亚圣,王佐之才,在这孩童时期,以表现出了超于常人的品德。
裴旻穿上为颜杲卿装备的孝衣,他的体型比颜杲卿要大上一些,不过孝衣向来都做的宽大,穿着正好合身。
来到元氏的面前,裴旻道:“伯母,侄儿应该做些什么。侄儿父亲早去逝,对于这方面的礼节不是很了解。”一般的葬礼习俗,他知道大概,但是颜元孙的葬礼,肯定不跟百姓的习俗那样:颜家是儒门世家,儒学最重视孝道,说的是百行孝为先。
孔子早年便说“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孔子的继承者的儒家大贤孟子、荀子,更是孝道丧葬观的代表。
尤其是孟子觉得天下大悲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认为丧葬是子女最后能为父母做的事情,积极倡导厚葬,并身体力行,履行儿女最后的责任义务。
面对儒家最出色三圣,颜家作为千年儒学大家,这葬礼的习俗,哪敢草率。但有半点疏忽,天下学子必搓颜家的脊梁骨。
元氏有些为难。
裴旻诚恳道:“伯母不用在意,侄儿此刻代替的是颜兄,您老就将侄儿当做颜兄来使,他应该干什么,侄儿就干什么。伯父不是外人,他老在天之灵只会保佑我等后辈,焉能给我等带来灾祸?避讳什么的,都不存在。”
元氏再度感叹,患难见真情,将儒家的葬礼习俗,一一细说。
果然如裴旻想的一样,儒家最传统的葬礼,当真是繁杂非常。
尤其是裴旻此刻代表的是颜杲卿,颜元孙唯一的后嗣,诸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动手,亲力亲为。
唯有如此才能显示子女的孝心。虽然这一切的繁文缛节有作秀的嫌疑,但裴旻却甚有感触,若连秀都不愿意做,又何谈孝?
依照这个时代的习俗:病人生命垂危时,亲属要给他脱穿戴好内外新衣,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把他移到正屋明间的灵床上,守护他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刻。
但是颜元孙去的突然,这一切都没来得及准备。
身为“儿子”,裴旻需要亲自为颜元孙洗浴,穿上新衣整理鬓发,打理一切,让自己的“父亲”走的干干净净。
裴旻一丝不苟的将这一切做好,亲自将颜元孙抬上了灵堂,收入棺内,并亲自点上长明灯。
做好这一切,颜家开门接受亲友的祭拜,做最后送别。
元氏身子骨弱,丈夫患病月余,全赖她前后伺候。如今又悲痛过渡,身体虚弱,哪里受得住各种礼节,一切都是裴旻、颜真卿负责。
身为家属的裴旻,对于每一个宾客都要慎重的回礼。
颜元孙作为一代大儒,学子友人无数,仅是一日,便有一种腰酸背疼的感觉,直到晚上闭门方才松懈下来。
睡是不能睡的,却也无需一直跪坐着鞠躬。可以适当的来回走走,伸伸懒腰,灵堂里若有他人在,还能出去喝水吃饭。
元氏早已撑不住去睡了,整个灵堂也只有裴旻与颜真卿两人。
一大一小,轻声说着话,打发着漫漫长夜。
“长大以后,我也要跟裴哥哥一样,有情有义,做一个能为大唐为百姓谋福的好人物!”颜真卿一脸的疲累,嘴里说着孩子天真的话。
裴旻却带着几分慎重的道:“你行的,裴哥哥对你可是居于厚望。”他说着想到自己无聊的跟不过八岁的小孩子说他的未来,不免有些啼笑皆非,见懂事的小家伙一脸疲累,强撑着睡意,找着话题,索性闭口不言。
没过一会儿,颜真卿自己说累了,倒在了一旁。
裴旻笑了笑,打着精神,熬了大半夜。直到颜真卿的母亲殷夫人来接班,方才小睡了个把时辰。
翌日,前来祭拜的宾客更多。
第一日事出突然,许多人没有准备,这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友人,做足了准备纷纷约定,成群结队的一同前来拜祭,一时间汇聚一堂,竟有排列长龙的迹象。
裴旻一如既往的回礼,好在他年轻气盛,不然这一次次的回礼,当真受不了。
突然之间,灵堂外传来纷乱的杂声。并非有人在此时闹事喧哗,而是各种惊讶细语汇集一处,产生的效果。
裴旻不免微微撇头望去,却见外边人流纷纷避让: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徐徐而来,其中一个拄着拐棍,另一个红光满面不显老态,扶着那拐棍老者。
但凡他们走过之处,所有人都躬身示好,轻轻的叫了声:“褒圣侯、司业先生!”
裴旻听到这两个称呼瞬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两人都是孔圣人的后裔,褒圣侯是孔子的三十三代嫡孙孔德伦,继承了千年孔家的家主,而司业先生同样也是孔子的三十三代孙,不过属于分支一脉。虽是分支,但他的名望比之身旁孔子的嫡系传人更要高上一筹。
他的祖父是初唐第一大儒,号称盛世鸿儒的孔颖达,父亲是大儒孔志玄而他也是当世名望赫赫的儒门领袖孔惠元。值得一说的是孔颖达是国子监司业,孔志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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