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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16(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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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说……”陈月洲吞了吞口水, 紧张兮兮地看着端琰, “我说那个人叫赵世风, 有什么问题吗……”

端琰的神色越发幽深。

他端详着陈月洲的脸,像是要把他盯出窟窿一般。

好一会儿后, 收回视线,指腹在方向盘上点了两下, 伸手揽过手机关闭导航。

车子重新发动。

“怎……怎么了?”

陈月洲不明所以地看着端琰,端琰也正好用余光看他。

迷茫的视线与对方晦暗冰冷的视线对视的瞬间, 陈月洲猛然打了个机灵。

“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等会我有问题问你。”端琰收回视线不再说话。

“哦……哦……”

陈月洲闹也闹够了, 酒后的困意袭来,便晕晕沉沉陷入了睡眠。

不过,或许是喝过酒的身体放松了警惕, 又或者是不该在睡前提起那个罪恶的男人, 陈月洲这一觉睡得极其不踏实。

他做梦了。

那是日日蝉鸣的酷夏,即使是夜里暑意也丝毫不减,整个世界如同蒸笼一般, 偶尔拂过的一缕热浪都能成为救赎他的一抹凉意。

陈旧狭窄的小巷里,他穿着油得发腻的衬衣, 盘着枯黄的丸子头,大汗淋漓站在马路上,一边擦着满是油渍的小桌子,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竹签。

刚倒掉一筐小龙虾的壳子,兜里的诺基亚5230响了起来。

接通, 是陈悦豪熟悉的声音:“这个月的钱什么时候打?打钱都不准时,你疯了你?”

“我上个月不是给了你3000吗……”他抿着嘴,声音哑哑的,“你省着点花好不好,我这边……”

话还没说话,对面厉声制止:“姐,你知道不,爸妈本来是不许你来北川的,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和王武结婚了知道不?你知道不知道家里养一个女儿得多废钱?”

“我……”

“小洲啊!打什么电话啊!那边桌子收拾了吗!没看见来客人了吗?”身后传来男人带着愠怒的呼喊声。

“小豪,我正在上班,我先挂了,我这边实在凑不开,你问问妈,前几天我才给她打了些钱。”他说着急匆匆挂了电话,转身小跑着去收拾下一张桌子。

从八点半天黑开始忙碌,直到深夜三点送走最后一波客人,他才得以空闲,疲倦地靠坐在路边的大树根儿。

“老赵啊,搓麻么?”隔壁煎饼店的老头走了过来,瞧了眼他,又将视线挪向不远处正在点钱的男人身上。

“行,马上。”男人将钱往抽屉里一塞,顺手上了锁,边往出走边指着他,“你,一会儿洗完碗把水龙头关好了,再让老子发现滴水小心点儿,干个活都干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他忙忙起立点着头。

拖着困乏的身子来到后厨——一间不到五平米的小洗碗房里。

面前是一台宽约一米的大型不锈钢水池,地上堆放着杂乱的锅碗瓢盆,左手边是巨大的塑料桶,里面堆着味道刺鼻的烧烤垃圾。

拿起油腻的刷子,倒了些洗洁粉,他匆匆刷了起来。

洗洁粉的质地有点像洗衣服,由于买的是廉价货,上手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手掌被烧得发疼,但一想到老板那张恐怖的脸,他还是默默地加速劳动着。

一个动作机械性地重复了两三个小时,最后一双筷子清理干净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他疲乏地关上水龙头,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推开后门。

后门通向烧烤店后方的一个小院,面积不大,顶多二十平的样子,前方是一栋自建楼房,只有两层。

一楼用来堆放各种杂物,二楼是男人生活起居的地方。

他推开杂货房的木门,左边堆着大大小小的塑料桶和落满灰尘的杂物,右边靠窗的地方地上就一张凉席,上面有一床洗得褪色的被子。

他走过去脱了鞋子侧身躺下,粘腻的衣服和凉席磨蹭在一起产生让人不舒服的触感,他低头闻着身上刺鼻的调料味,皱皱眉头,又爬起来,从墙角拿起自己洗得发白的大书包,掏了瓶沐浴液回了洗碗房。

迅速脱光身上的衣服,用水瓢给自己浇了几勺凉水,用沐浴液迅速揉搓头发和身体,紧接着又用洗碗粉将全身衣服火速涮了几下,等油腻腻的感觉消失了,这才蹑手蹑脚地抱着衣服回了杂货房。

将洗好的衣服挂在窗台上,又从书包里拿了干净的衣服穿上,他满足地躺下。

视线不自主地落在窗外皎洁的月亮上。

整个世界明明像刺目的太阳一样炙热难耐,可伸手触及的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月牙漂亮而优雅弧度虽然足以让人眺望观赏,可那微不足道的光亮却只能在她粗砺的指尖停留星星点点。

什么都无法照亮。

他闭上眼。

一双大手却忽然抓住他的肩头。

紧接着,浓烈的酒臭味扑面而来,有雄壮高大的身影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猛然睁眼。

那身影背着月光,他看不到那人的脸庞,只听的见嘲弄的笑声:“小洲,乖啊,听话。”

对方说话的同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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