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九六(3 / 4)
道:“您就安心等着吧,奴婢们自然把这些预备妥当了再碰到您跟前。”
宋知欢美滋滋点了点头,外人走了也顾不得形象,脱了鞋歪了回去,拉着毯子盖了,又嘟囔一句:“咱们忽然就给送了赏赐来了呢?散财童子?”
柔成忍不住直笑,彭川子在一旁提醒道:“咱们家恭娴公主额附在扬州可立了大功了。”
宋知欢猛地明了,然后啧啧两声,“我就知道,若非有事,我这小库房也没有这样大福气。”
如此说着,她又吩咐柔成:“从我库房里择两匹云锦赐给索绰罗夫人,斐儿也大了,早留头了,将我少年时首饰选一匣子给斐儿送去。再有,方才珍珠也送过去,给斐儿,无论打头面还是做小玩意都由着她。记得叮嘱修婉不要昧下发不义之财——”
一时说着,院子里下人们都噗嗤笑了出来,宋知欢瞪他们一眼,“怎么,有问题吗?”
柔成过来轻声道:“您就不要说笑了,咱们小格格哪里看得上这些东西。”
宋知欢轻哼一声,“想起那丫头我就头疼。”如此说着,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柔成这边答应了,下去吩咐一会儿,再回来时候就见宋知欢躺在摇椅上连连打着哈欠。
宋知欢见柔成回来了,便懒洋洋地对她道:“有点困了。”
那柔成可就不准她在这儿躺了,忙道:“主子快起来,往里间榻上歇去。这里可有风呢,吹到受了风寒可不了得。”
宋知欢“哎呀”一声,却还是不得不从了,顺着云鹤力道起身,蹬着鞋回到殿内。
然而纵然柔成如此警惕,宋知欢还是没能躲过风寒劫数。
半躺半坐在床上,倚着枕头喝着药,宋知欢只觉舌头都被熏出苦味来,一时心中感慨:这就是年初时候装风寒报应吧!早知如此……当初还要!
只是此时此刻,她倒是分外怀念二十一世纪那些简简单单胶囊、药片,或者那些特别特别甜感冒冲剂。
我错了,是我不够珍惜。
宋知欢心中悔恨万千,却也不得不接受如今只能喝着黑漆漆药汤子事实。
本来寻常小风寒吃药丸也就是了,偏生她一连折腾了这近一年,先前一个多月,损耗都是元气,还没缓过来就又是太后丧事,又是一大场折腾。
然后又因着食素原因未曾好好补养,这会子就借着一场风寒发出来了。
柔成见她喝着药还一边神游天外,心中顿觉好笑。
一时一碗黑漆漆汤药见了底,柔成将小药丸放在身后辛夷捧着托盘上,拾起床头小几子上帕子为宋知欢擦拭一下唇角药渍,轻声唤宋知欢回身:“主子,漱口了。”
宋知欢猛地回过神来,目光软软地看向柔成,“嘴里发苦!”
柔成无奈道:“发苦就先漱口,夏日庄子上杏脯做得好,等会吃一块,可以解解口中苦味。”
宋知欢也不过等着柔成哄哄自己了,听了这话就乖乖巧巧地漱了口,等投喂。
柔成于是用小银签子扎了一块黄澄澄杏脯过来,宋知欢吃着酸甜可口,果然解苦。
还想吃第二块,碍于柔成讲究多,怕这甜食吃多坏了药性,不许再吃了,便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忍冬捧着那蜜饯碟子远去。
见宋知欢如此,柔成满心都是无奈,只能轻哄了两句,服侍她睡下了。
敏仪过来时候宋知欢睡得正熟,见柔成在东暖阁外间炕上坐着,敏仪便明白了,笑道:“也只有睡着时候,她才离得了你。”
柔成先对敏仪行了一礼,然后笑道:“奴才自幼服侍着我们主子,这些年,主子也习惯了。”
“是啊,习惯,多可怕呀。”敏仪仿佛有所触动,轻轻叹了一声,低声呢喃道:“只怕宠着宠着,习惯了就动了情。”
正兀自入神着,柔成已悄然退去,不多时亲自手捧一个洋漆蝠纹小茶盘回来,用一只釉下五彩春草纹茶碗奉上一盏清茶,笑道:“给您沏了六安茶,是我们主子新得,滋味倒比往年好。前儿收到了,我们主子就念叨着要请您尝尝,偏生茶还没尝到,人先病了。”
敏仪听了直笑,端起细细一品,确实滋味极好,也似有所感地道:“如今身份不一样了,送到她跟前东西自然更不一样。这茶好,你沏茶手艺也好。怪道你主子把你看得眼珠子似,处处都能预备妥帖,我身边若有你这样个人,也把她当眼珠子。”
柔成道:“奴婢惭愧,不过是习惯了在我们主子身上多用些心罢了。娘娘身边画眉与黄莺两位妹妹不也是全心都系在您身上吗?”
敏仪听了笑道:“你呀,说话永远是滴水不漏。不过也对,她们两个待我用心,寻常人都比不上。”
又问:“知欢病怎样了?”
柔成笑道:“刚用了药,太医说没大妨碍,只需好生养养罢了。如今正发汗额,这两日格外嗜睡。”
敏仪道:“是该好生注意着,上次她还说我呢,如今可不是轮到她了?精心侍候着吧,都四十多人了,不能不精心。”
柔成答应了一声,也道:“可不得仔细着,这一回病了,把奴婢几个都吓得不行。都多少年没这样病过了?瞧着也没精神,看人揪心。”
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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