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回到正房,灵芝琢磨着姜沅开的方子可不可靠,一不小心,抖开的披风襟摆勾住屏风凸起木钉,只听刺啦一声,完好的锦裘竟被她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灵芝看着那口子目瞪口呆。
这是官家御赐给老夫人的衣裳,老夫人爱惜得很,竟被她弄破了,这该如何是好?
都怨姜沅那什么破方子,害她方才走了神。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嘴角一撇,想出个机灵的法子应对。
晚间,等殷老夫人与几位夫人叙旧聊天回房后,灵芝寻机捧着那披风出来,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道:“老夫人,这衣裳装箱前还好好的,我明明检查过了,谁知从姨娘房里拿出来竟破了。”
殷老夫人看到那道足有五寸长的口子,脸色顿时变了。
她冷声道:“把姜沅叫来!”
姜沅很快来到正房。
殷老夫人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满脸生气地盯着她。
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触怒了老夫人,姜沅满头雾水地看向灵芝,灵芝指了指那锦裘上的裂痕,满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姜沅明白过来—看老夫人生气的模样,定是误会她弄坏了衣裳。
她不知该说什么,抿唇站在原地,等着老夫人开口询问。
殷老夫人心疼自己的衣裳,毫不留情地数落起她来:“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我看着你平时也算是行事妥帖仔细的人了,这可是官家御赐的衣裳,破了那么大一道口子,以后还怎么穿出去?”
姜沅记得从箱笼里拿出衣裳时,明明是完好的,但灵芝眨着眼睛十分无辜,似乎她也不知情。
姜沅一向与人为善,不愿恶意揣测她人。
她想了想,道:“老夫人,兴许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听她分辩,殷老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捂着气得隐隐作痛的胸口,道:“你还学会犟嘴不认了?不是你弄坏的,难不成还是我污蔑你?”
姜沅沉默了一会儿。
老夫人此时气上心头,不分青红皂白便认定了是她做的事,她若辩解下去,老夫人只会更加生气。
老夫人有心悸的毛病,动不得怒,眼下最要紧得是平复她老人家的怒火,以免她引发旧疾。
至于那锦裘的事,清者自清,早晚会真相大白的。
姜沅没再说什么,低头道:“兴许是我大意了,请老夫人责罚。”
听到姜沅认错,老夫人的怒意便消散了些许,她喝口参茶润了润嗓子,胸口闷痛也减轻了许多。
只是衣裳变成这个样子,姜沅认下也补救不了什么,老夫人不悦地叹口气,语气冷冰冰道:“这几日你呆在院子里抄十部佛经,好好静静心思过,切记以后再不可犯这样的错。”
十部佛经,需要一日不停地抄写方能写完,姜沅咬了咬唇,叩头谢过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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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待香云寺的方丈讲完经后,殷老夫人邀夫人们一起品参茶。
沈老夫人有事没有前来,只有几位年纪相仿的老夫人喝茶聊天。
容老夫人啜了几口参茶,连声称赞:“这茶味道甚好,入口清香,回味悠长,可是灵芝煮的?”
容老夫人是裴元滢的婆母,对裴府的情形略知一二,灵芝时常侍奉在殷老夫人身侧,所以才如此猜测。
隔座的王夫人尝着蜜饯,也点头连连夸赞:“确实如此,比我们府上的手艺好。”
那参茶是姜沅煮的,几个老夫人并非客套夸奖,而是真心赞赏,殷老夫人挣足了面子,摩挲着手中的佛珠,笑道:“你们什么茶没饮过,只要不觉得这茶难以入口,我就阿弥陀佛了。”
殷老夫人没直接回答,容老夫人已猜出了是谁。
在座的还有其他夫人太太,不便提及裴家长子的那个妾室。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放下茶盏,转而说起了方丈今日讲的经。
几位夫人太太一直说了两盏茶的功夫,殷老夫人提神应和着。
眼看天色将晚,其他人相继离开,容老夫人特意晚走一会儿,跟殷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子话。
容老夫人所说的话,与殷老夫人所料不差。
亲家有意给长子做媒,说亲的姑娘正是是沈曦,沈姑娘身份贵重,容貌姣好,无论哪个方面都与裴元洵极为相配,可谓一对天定良缘。
容老夫人与沈老夫人是表姊妹,她既然愿意从中做媒,自然是先摸清了沈家的态度。这样一想,这亲事其实已有五分的可能,剩下的,便是殷老夫人与长子提一提此事,如他没有异议,就可以正式去侯府提亲了。
不过,说完这些,容老夫人还有些担心道:“亲家,别的不说,我只有一样担心,元洵那个妾室,看着模样太好,又心灵手巧的,元洵娶妻以后,该不会宠妾灭妻吧?”
这话原是有些不中听的,但容老侯爷成婚前先纳了一房妾室,宠得如珠如宝,惹得家宅不宁,让容老夫人暗恨了十几年,殷老夫人知道这事,所以容老夫人说出这话来,她也并不介意。
殷老夫人笃定道:“这个你务必放心,元洵那孩子最讲孝道规矩,绝不会做出什么逾距的事来!”
得此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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