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生死符(大修)(3 / 4)
仍是一躲不躲。那拳头在靠近对方面庞不足半寸处险险停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拳头在空中停了半晌,最终换了个目标,一拳砸在包厢内厚实的梨木园桌上。
圆桌四分五裂,迟槿怒视戚施,再也不压抑声音里的怒火:“你以为你是如来在世还是观音化身?竟要把身体让给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揪住戚施衣襟,手背青筋暴露,五指也用力到泛白。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也不管你有没有苦衷,单凭我不止一次把你从鬼门关拉出来这一点,你便没有权利擅自做这种决定!”他声音越来越大,“哪怕你抵抗过后不敌身死,哪怕你争取过后被夺去肉身,也好过这种放弃生命的懦夫行径!”
说完这些,迟槿忽然住了口,一瞬也不瞬的望着戚施,许久之后,声音十足的疲累道:“戚施,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叫你说出这番话,但你便不想争一争吗?谁说就没有一点办法了?此处修士云集,其中不少人与我有过交情。未必敌不过沧月。”
戚施还是不说话。
迟槿看他无动于衷模样,忽而发起狠来:“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活,你就必须活!”
说罢,一把拉住他手腕要把他往外带。还未迈出一步,便觉腰上一紧。
“师兄,如果你一定要管我……”戚施忽而抱住迟槿,任迟槿如何挣扎也不肯松手,“你可还记得主从婚契?”
若非戚施提醒,迟槿都要忘记这该死的婚契了。从昨天分开到现在,由于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他只觉时间仿佛过的极慢,直到此刻才发觉两人分开竟然还不到一天时间。
他妈的才不过一天时间,这小子脑子就特么的进水了么?!昨天还一脸期待的央他买过冬的被褥,今天就一脸无所谓的要去赴死?!他怎么敢?!
但无论心里如何痛骂,秉持着自身教养,迟槿仍尽力克制着语气:“放开!”
“如果师兄一定要我给一个理由,便先实现我一请求吧。”戚施平静说完这句话,忽而一用力,将迟槿整个压在地板上,“主仆婚契一旦结成,从方将无法抗拒主方索取。”
他语气稍顿,跪在迟槿上方,“师兄,我其实一直想知道,为何有那么多人将你记在心上。你告诉我,好不好?”
迟槿不答,冷冷看着戚施解开他腰带,掀开他的外袍。在戚施那苍白大手附在他胸口上后,迟槿失望的闭上眼:“戚施,如果你想以此逼我恨你,做到这里便已经足够。”
戚施闻言僵住,低头愣愣看一眼迟槿,似乎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想看一眼迟槿眼神,却因为对方闭目而无法窥探其内心所想。等他模糊的思维想清楚何为‘恨’,他覆在他胸口出的手掌颤抖了一下。
迟槿不知察觉到这颤抖没有,他睁开眼,内中仿佛掺着寒冰,冷冷看着身上戚施,道:“滚开。”
戚施没动。他垂眸盯着迟槿胸口处那个显眼的‘戚’字,将手掌覆在上面,再移开时候,那个字仍在。
他心中清楚得很,他与迟槿数月来的亲密多半来源于此,若是消掉……他惨淡一笑,却因为带着面具,无法被迟槿瞧见。
下一刻,他手掌再一次压在那‘戚’字之上,道:“沧月将我经脉修复好了,还将解除主仆婚契的法子告诉我了。”
戚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若是换个场景,这番话该能叫他的师兄开心,可此时此刻,从迟槿眼中,他只看到了不在意。
他便住了口,将手抬起之时,迟槿胸口那‘戚’字已经不见了。
做完这些,他欲要替迟槿合上里衣和外袍,却被对方抬手拦住。“不牢道友费心,还请从我身上起来。”
戚施听得‘道友’二字,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僵在原地许久未动。
直到迟槿将这话重复一遍,戚施才反应过来,随即从他身上起来,立在一旁。
迟槿不去看他,面无表情站起来合拢衣袍,系上腰带。戚施在整理好之后,轻声道:“主从婚契已解,师兄,你可以走了。”
迟槿这才重新看向他。只是眼神里却再也没有从前那般温柔,他疏离道:“师兄不敢当。从今往后,我与道友便是陌路人。只求道友在外莫要以我师弟自居,在此感激不尽。”
戚施却固执道:“师兄。”
迟槿却没有理会他。他转过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房门在他身后自动合上,而他也再没有回头。
望着那合上的木门,戚施踉跄一步,颓然转身靠在墙上。
这时,本该只剩他一人的房间凭空出现一人,正是沧月。他坐在震碎的梨花木圆桌旁的凳子上,手中提着的正是先前戚施手中的固魂灯。
固魂灯内,蓝色火光闪了一闪,秦轲低声道:“抱歉。”
这一声‘抱歉’就像触动了戚施身上某个开关,他忽而大笑起来,浑身抽搐不止,整人状若疯癫。
迟槿称他为‘道友’那一刻,他便觉得心痛的喘不过气来。这心痛胜过以往任何时刻,可他却只是笑,没有泪。
眼泪是留给会心疼他的人看的,从前他从不在迟槿面前自持,伤心就哭,开心便笑。因为师兄会因他开心而笑,会因他难过上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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