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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没品的人类

理货本就需要时间，再加上姜泽又想试试他空间的新能力……要不是王奶奶敲了他家的窗户，估计破烂小猫修好了姜泽都意识不到。

他起身去给王奶奶开了窗，“您这是？”

姜泽有些不解，因为笑眯眯的王奶奶手里端着个托盘。

托盘上摆着一只有着亮蓝色花纹的海碗，碗里装了约三分之二的面条，面条透着股莹润的白，还有隐约飘散出来的麦香，不像是九层常吃的那种；海碗旁还摆着同款花纹的小碟，里面是粉白两色的萝卜片。

这个姜泽倒是经常吃，王奶奶知道他喜欢，以前总是整罐的提来给姜泽。

一切都很正常，要是让和姜泽、王奶奶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小林来看，他最多嫉妒一句这面条用的粉估计不会便宜，可姜泽发现了——王奶奶手里这托盘不是常用的那个，平且宽不说，连一点装饰的花纹都没有。

再定睛一看，这哪里是托盘，分明是个扁盒子。

“小姜啊，奶奶看你晚上没做饭，这不刚好面条煮多了，就想着给你端一碗。”

王奶奶把托盘往姜泽手里送，自然而然地进了屋，她先是看了看姜泽那干净整洁得仿佛没人睡过的床，和这屋子自带的、硬得能把人老腰给硌折的沙发，忍了又忍才没叹气，而是坐在了沙发上，让姜泽先把面吃了。

“快吃吧，一会儿就要坨了，还有腌萝卜，你尝尝看，味道是不是和之前的不一样了？我多加了一点糖，中和了老汤的酸……”

姜泽吃着面的同时思考着王奶奶的来意。

不是他多心，而是眼前这情况属于是第一次，王奶奶是个讲究人，和姜泽当了这么久的邻居，从没见她倚老卖老过，自己能做的事从来不开口麻烦别人——这样一位老人突然登门拜访，必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到这，姜泽加快了吃面的速度，而且吃到一半才发现，王奶奶还在里面卧了两个油煎溏心蛋。

——好奢侈。

饶是吃惯了大餐的姜泽都不得不感慨一句。

他打了个饱嗝，放下碗筷，王奶奶也跟着停下了她的絮叨。她像是陷入了沉思，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事，一时间无人说话，只有修理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提醒着主人它还在认真工作。

过了好一会儿，王奶奶叹了口气，和姜泽讲起了她过去的故事。

姜泽听得很认真，并且提取出了八个关键词——年少轻狂，为爱私奔；家长里短，爱情凋零；仇家登门，家道中落；隐姓埋名，直至如今。

“……怪不得王奶奶您的手艺那么好。”

给王奶奶倒了杯水，姜泽不禁往桌上放的木盒看去，听完了整个故事，他自然猜出了盒子里放的是什么——是那本本让王奶奶舍去一身荣华富贵也要保下来的王家菜谱。

一想到自己刚才吃的传承上千年的王家嫡系继承人亲手做的面，姜泽递水杯的手都有些颤抖。

王奶奶被姜泽这夸张的表现逗得笑弯了眉。

她特意给姜泽讲了过去的故事，可不是人老了就光想着回忆过去的辉煌，而是最近几天，他们住的附近多了不少装扮奇怪的人在徘徊，明里暗里地打听着和菜谱有关的事。她不知道这是仇家终于找到了她，还是当年逃跑时留下的痕迹没有扫清，总而言之，这样贵重的菜谱再留在她手里，危。

“那您的意思是，让我暂时帮您保管一下？”姜泽点点桌面，“那没问题，您要是想传授我厨艺我可能还要犹豫下拒绝您，但保管东西嘛。”

他的手在木盒上抚了一下，盒子瞬间消失。

“我向您保证，除了我和您，没人知道这菜谱放在了哪儿。”

王奶奶先是一愣，继而畅快地笑出了声，连拍了好几下沙发扶手，“好！好！好！”

——她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小姜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此行的唯一目的达成，王奶奶也解开了心结，整个人都放松不少，她也没问姜泽是把菜谱收到了哪里去，反正菜谱里的东西她都记在了脑子里，别人也抢不走，不过临走时，姜泽还是给她一个意外惊喜。

“王奶奶，这本书您拿着看。”

姜泽把收来的那本《家常菜谱一千例》递给了王奶奶，“别人又不知道菜谱长什么样，您说它是，它就是。”

王奶奶接过书一翻，看姜泽的眼神更加不对劲，她无声地道了声谢，都走出门了又折返回来，“小姜啊，你和奶奶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喜欢的人了？要是没有，奶奶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

这么好的小伙子，她实在是不想让别人家的猪给拱了。

姜泽的笑容僵硬，“啊这——我修理器响了！奶奶，这事咱们下次再说！”

他快速把人送出去然后门一关，靠在门背上擦了把额上的汗，听故事收菜谱加起来都没这一句话来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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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小猫修好了，但没有完全修好。

和姜泽预想的一样，修理器并不能补全小猫那缺少了的前后腿，眼眶里还是空得能吹风；可摁下启动键后，它偏偏又能用斜对着的两条腿撑着自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并且试着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