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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②(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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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②*

夏识意没有太怀疑方识这话的真实性。

因为方识可以说出他对什么过敏、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端到他面前的,也没有一样是他不喜欢的食物。

他甚至知道他的左手还有旧伤,到阴雨天会不舒服。这几天下雨,方识都给他随时替换热水袋缓解。

细心到让人想不出如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爱人还能是什么关系。

甚至有一天晚上夏识意被伤口疼醒,皱着眉偏头,就见方识躺在旁边小小的陪护床上。

那么大只,侧躺着都只能蜷缩起来。他借着月光还能够看见他穿着西裤与衬衫,只卸了皮带与领带还有手表,就连鞋子都是好好穿着的。

夏识意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痛吟出了声,方识就立马睁开了眼睛,仿佛本能一般起身朝他靠近,握着病床的护栏,用低哑还带着惺忪的嗓音轻声问他:“怎么了?”

他说疼,可那会儿他已经不能上任何镇痛的手段了,方识也没有办法。

于是夏识意就看着面容冷峻的男人抿住锋利的薄唇,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那时夏识意就知道,他好像不太会安慰人。

所以夏识意又轻轻跟他说:“没关系,我可以忍一忍。”

他想跟他说睡吧,毕竟男人眼下的青黑很是显眼,但没想到方识动动唇,嗓子里滚出了句极其自责的话:“对不起。”

夏识意微怔,有点好笑地弯弯眼:“又不是你撞的我,你跟我道歉干嘛?”

方识单膝跪在他床边,微仰着头看他,那双眼睛在月光底下显得深邃又深情,还流淌着许多夏识意分辨不出的神色:“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是真心为这事自责,夏识意可以感觉到。

因此他没忍住,微微抬手,将自己被暖水袋贴得滚烫的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不算轻地压着。

方识就很明显地顿住,全身的肌肉也跟着绷了起来。

夏识意恍若未觉,只说:“也不是你开车让我受伤了,所以不用道歉。”

夏识意的声音很好听,清冽的,像初秋的风,也像是山间一捧清澈的泉水,沁人心脾。

他躺着说话,又因为精气神还没恢复,语气就显得轻轻柔柔,叫人不自觉就沉溺在其中,溺毙了都还在回味那一刻的甘美。

“而且我伤成这样,你没有不要我,该是我高兴。”

夏识意好像有些困了,他合上眼,说:“我听见医生说了,我跟腱断裂得严重,以后走路都得慢慢走,要是恢复不好,还有可能成瘸子。”

“我还听别人议论过,说你很有钱,家世非凡…所以你没有舍弃我,我就很知足了。”

方识无声地深呼吸了口气,他闭了闭眼,看着这么柔顺的夏识意,感觉自己心脏上缠绕的荆棘收得越发紧了,勒得他窒息又鲜血淋漓,嗓子里都冒着铁锈味。

可偏偏他骨子里最恶心丑陋的天性又让他不住有些隐秘的愉悦和窃喜在慢慢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十一。”

他嗓音冷涩:“我永远爱你。”

方识望着夏识意,其实比夏识意还要惊艳的长相他不是没有见过,青年虽然长得确实过于出挑、绝色,但这世上并不是真的就完全没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了。可对于他来说,夏识意无论有没有这张脸,都能牵动起他的灵魂。

就好像他身上有许多看不见的线,缠绕在了他的心脏上。

在他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成了他的牵线木偶。

方识低声,像是魇住般呢喃:“就算你不要我,我也爱你。”

这份爱他早就向夏识意证明过。

扭曲的、病态的,堪称疯魔。

也许是睡着了,那天晚上,夏识意并没有回答。

.

可以活动了的那天,也是办理出院手续的那天。

一切都有方识身边的人跑,夏识意不用去关注。

不过前一天方识临时出去了会儿,在夏识意睡着后。

夏识意知道。

因为他其实没睡着,只是闭上了眼睛。

但他不知道方识去做了什么。

方识离开了病房后,还走出了一段距离,才在幽静的走廊里和助理讲话。

“…家里都安排好了。”

助理说的“家里”,是指旧江那边。

方识嗯了声:“我离开一趟,你们轮流盯着。”

助理壮着胆子问了句:“老大您要去穗城吗?”

方识颔首:“明天回来。”

助理在心里轻嘶了声。

穗城离谭市有些距离的,一来一回都要大半天,方识这完全就是要赶时间的意思了。

但没人敢劝。

那个地方,方识不可能允许外人踏足。

想当年小夏先生只是招待了个客人,他们老大就险些发疯。

所以夏识意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因为伤口疼醒时,睁开眼并没有看到方识。

方识与他说过他今天要去做一些安排,他知道,但望见空荡荡的病房时,他仍旧还是会有些恍惚。

好似那双深邃柔情,带着无尽无法述之于口的复杂感情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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