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2 / 2)
当狗比划的,要么面对施棣那种变态,来来回回就申宸一个正常人。
至少申宸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这么想着,她去隔壁休息室拿了浴巾和换洗衣物,又折返回浴室。
刚好这时晋故扶着墙站了起来,似乎想去够上面的花洒。
二人照面,晋故脸上惊慌的神色让申宸一愣。
下一秒,晋故猛地蹲下去,本来就很满的水因他激烈的动作向外溢出。
等他面色通红地抬头向浴缸外看去时,就已经只剩地上散乱的浴巾和衣服了。
*
申宸到底也被他折腾脸红了。
她坐在对她来说最有安全感的实验台前,单手撑着脑袋思索。
她干的唯一的亏心事就是当初把药剂开发出来,注射给了这些Enigma,那之后她做的一切都是问心无愧的。
她没有对药物进行进一步开发,所以Enigma实验没有大面积进行,很多人幸免遇难。对于已犯下的过错,她也在尽力弥补,不仅跟晋故耗在这里,还一直有在寻找将其他Enigma的身体恢复的办法。
她纯粹是为了晋故好才做的这些,尽管看起来残忍了些。
当初所有人都不理解,无法想象一个24小时处于狂躁态的人要如何生存。
老头支持销毁是想让药物进一步开发,那些Enigma本来出于对“同类”的同情不忍看他生不如死,后来的想法却和老头如出一辙。研究所的其他研究员看到她总是绕道走,大家干的活其实都见不得光,但确实只有申宸的实验室里每天传出惨叫声。
这就是为什么只有施棣会来申宸这儿串门,其实是她人缘真的不怎么样。
但是这都无所谓,申宸早就习惯遭人嫌恶的人生了——从小不论在父亲那里还是母亲那里,她都是多出来的孩子,他们早就有了新的伴侣和新的孩子,没有人会在乎一个信息素上头的产物。
住校后因为智商过高的缘故,又给她和其他小朋友之间加上了一道壁垒。她不理解别人的幼稚,别人也不理解她的枯燥,除了出成绩那天以外没人能记得起她,而她的标签除了“聪明”以外就没了。
就这样到了青春期,周身的泥土味道让那些讨嫌的Alpha孩子追着她跑,各色Alpha的味道萦绕不休时,即便匹配度低也仍会有所反应,让她难受又烦躁。
所以施棣所说的那些“美好的东西”对申宸来说是很痛苦的回忆。
有着这样的经历,还愿意对本是Alpha的Enigma们负责,申宸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
不管晋故感受到的到底是什么——是电击的痛苦?是禁锢于此的苦闷?是受难的屈辱?是遭遇这一切所导致的恨意?都无所谓,她问心无愧就好。
是的,申宸有设想过,就算把晋故盘活了,接收到的也许还是仇恨。但她觉得这和她没有关系,她只是去做她必须做的事情。
换句话说,晋故本人又好到哪里去了呢?他难道就不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吗?
申宸给晋故拿的是宽松的T恤和裤子,饶是如此,还是能从T恤下看到肌肉的起伏。头发上还滴着水,领口也打湿了一片。
他扶着墙缓慢地挪了出来,而申宸其实知道他恢复表达能力后的第一件事会是什么。
“……其实当时不是我。”他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但申宸却听懂了:“我知道,你冒名顶替了你的室友。”
晋故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心脏也因此狂跳。他一直以为如果申宸知道自己的实验没有失误,是因为这种鬼原因被耗在这里这么久,一定会发怒。
他甚至还以为申宸那些点灯熬油的夜里,都是在找自己的实验漏洞,想搞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天才就是天才,申宸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是药物的问题,正是确认药物万无一失,她才敢用在人身上。
“我第二天就去你的雇佣兵宿舍查看过了,还跟你的室友聊过。只是为了和老头耗时间,才一直告诉他失误原因没有查明。”申宸看着晋故这路都走不稳的模样,到底还是没来由地心虚。
她一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脱口而出道:“下泻药这么卑鄙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能有今天,也算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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