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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九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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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短促地尖叫了一声。 瞳孔震颤着,不断地往后缩。 江遇见状笑了一声,“你怎么会怕呢?” “七岁时将我的猫剥皮做成肉包子送给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呢?” “把我身上的肉一寸一寸割开的时候又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呢?” 他踩着血迹一步一步逼近,剑尖上的血滴在地上。 正对着那双因底气不足而微微移开的眸子,他笑得愈发温柔。 “岑意,你不会以为你随意施舍两分怜悯我就会对你死心塌地吧。” “那些仇,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只是念在你爷爷的份上想要饶你们家一命而已。” 他蹲在了岑意面前,染血的左手拽住她的头发,逼着她仰头正视着他。 “为什么就学不乖呢?” 江遇眸子空洞,勾着瘆人的笑意,低低叹道:“若是我的小狐狸有个三长两短,你猜我敢不敢把你剥皮剁成肉馅,亲自端上你父母的饭桌。” 岑意闻言瞳孔死死地缩紧,怕得不断颤抖。 她以为那不过是个瞧不上眼的狐狸精罢了,江遇一时新鲜也不奇怪。 以着她和他的情分,一个瞎眼哑女而已,闹阵脾气也就过了,毕竟他幼时便是如此。 无论她如何顽劣,他似乎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岑意哪里会知道,年幼的江遇连活着都已经筋疲力尽了,对于那些家常便饭的欺辱麻木了而已。 可她却将之当成了一种无言的放纵宠溺,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与众不同。 到今日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岑老夫子去世后,岑家为了控制江遇,整个丞相府上下的人都被明里暗里地换了一番。 可如今闻着外面的血腥味,岑意知道,江遇要开始动手了。 既如此,她也逃不过一死,那为什么要便宜那个贱女人呢?! 她眼神阴毒下来,对着江遇笑的快意。 “我告诉你她去哪了!她被我推进了池塘中,半死不活地救上来后被一个马夫带了回去!” 江遇眸中挣出血丝,手背青筋暴突,猛地掐住了岑意的脖颈。 可后者已经快要疯魔了,笑得癫狂。 “你知道那个马夫是什么人吗?他肮脏丑陋,酗酒好赌,你的心上人现在说不定正在床上被他折磨的……” “砰!” 岑意话都还没说完,便被江遇按住脑袋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砰!”“砰!”“砰!” 一下接着一下,力道大得骇人,岑意被砸了一脑袋鲜血。 但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江遇停下了。 他唇边的弧度裂得极为诡异,出口的语气很轻。 “你可千万别死,我家小狐狸记仇,得留着给她出出气才好呢。” 森然的语调才落,一个身上染着血色的黑骑军匆匆而来,压低声音恭敬说道:“大人,找到了。” —— 林七言缩在假山缝隙里面,早春的天气本就还未回暖,她又浑身湿漉漉的。 凉风一吹,冻得人骨头都在发疼。 没一会儿,林七言便浑身发重,脑袋晕乎得厉害。 她面颊红烫,呼出来的热气都带着不正常的温度。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发烧是真的要人命的。 林七言暗骂一声,挣扎着想要爬出缝隙。 可烧得实在太厉害了,感受到被什么人抱起来之后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待她再次睁眼,明亮的光芒刺得她眼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但林七言却心下一喜,她能看见了! 这是过了多久? 她缓缓坐起来,却意外至极地瞧见了上次躲避祁竹溪追杀时遇到的那个男人。 她记得……他叫江遇来着。 他似乎守了很久,眼下都有着淡淡的青黑,倚靠在旁边睡得不是很安稳。 在察觉到林七言的动静后江遇猛地睁眼,却正好撞进了那双灵动有神的凤眸当中。 他心下一紧,嗓音带着几分哑意。 “你……能看见了?” 林七言傻乐着点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拍拍江遇的肩膀。 “咱俩可真有缘呐。” 江遇垂下眸子笑而不语,视线不轻不重地扫过林七言的脚踝。 后者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拍着胸脯保证:“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肯定会报答你的。” “在此之前……” 林七言眸中的光变得诡谲,“还得麻烦你跟我说说这两日的事情。” 再抬头的江遇已经收敛好了神色,面上仍旧是那副光风霁月不染尘埃的模样。 “嗯,不麻烦。” —— 正值黄昏,逢魔时刻。 断了只手的马夫骂骂咧咧地在青楼喝酒,脸色涨红,大着舌头的解释着他的断手原因。 “那婊子装个屁的清高,她男人壮得跟个熊似的,若不是我跑得快,哪里是断只手的代价。” 和他鬼混的旁边人笑道:“哎,那婊子的滋味如何?有比得上这儿的美人吗?” “能比个屁!”那马夫啐了一口,“若不是她哭着喊着地求着老子,再加上那张脸还算看得过去,我能理她?” 众人哄笑,出口的话越发没有底线起来。 可吵闹之间,一道幽骇的箫声渐渐明晰起来。 空幽的曲调哀婉诡异,就着如血残阳时像是摧魂的亡曲。 坐在马夫对面的男人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怒骂出声。 “哪个不长眼的孙子吹的?这般瘆人是在给他爹送终不成?!” 这话才落,一声惊恐的尖叫吸引了他们的视线。 众人偏头看去,瞧清外面的场景时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这边楼高,又是开放的楼台,所以能极为清晰地看到立在屋檐上的女人。 红色发带束起的高马尾随风飘扬,一袭黑色劲装上绣着精细的暗纹,衬得那腰肢不足一握。 她唇边抵着一只青色玉笛,硕大火红的落日于她身后注视着渺渺苍生。 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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