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附悲发作(1 / 2)
林七言并不意外如今这番处境。 早在唐老跟她说了这件事后她就留了个心眼子,以防万一地做了些准备。 拔除附悲肯定还需要一段时间,在此之前,她不把祁竹溪那个狗东西逼到叫爹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她林七言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毒成那样过! 可升腾而起的怒气在附悲的作用下扭曲成了更为浓烈的爱意。 许是因为临近发作的时间,附悲的影响尤为剧烈。 甚至只要林七言稍稍想一下祁竹溪,心脏就像是被揪住一样,思念翻山倒海而来。 她愣怔了一下,在马车停下来的那一瞬间,磅礴的爱意几乎快要压垮了她。 怎么回事? 附悲的存在太过于悠久了,悠久到天下所有人都把它当作了传说。 就连林七言也不例外。 她所知的那些东西也不过是千辛万苦东拼西凑来的而已。 还有很多细节都没有得到过确切的证实。 在她恍惚的那一瞬间,马车门“哐当”一声被人大力推了开。 她猛地抬头看去,却见衣袍散乱的祁竹溪双眼泛红地紧紧盯着她。 “巫蛊圣手?” 他嗓音沙哑,长眸之中挣扎的情绪浓稠如墨。 看到马车内魂牵梦绕的身影后,他情感上得到了莫大的满足,理智却割裂的诡异。 怪不得。 这向来神龙不见首尾的巫蛊圣手会高调地出现在上京。 所以一切果然都是她的布局吗? 特意接近,故意引诱,费尽心思地死死绑住两人。 她的目的呢? 杀了他?还是为了他背后的权势和荣华富贵? 无论哪一种,都令祁竹溪杀意达到了顶峰。 可与此同时,对她的渴望也充斥了他的所有思绪。 但勉强可以控制。 祁竹溪以为这便是附悲发作的模样,可林七言知道,这远远不是附悲的威力。 只是没想到,在临近发作的时候,子蛊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母蛊的位置。 啧,麻烦的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将一根银针插入手腕,剧痛激得她瑟缩了一下。 但下一瞬,身体上的燥热瞬间便消退了一些。 当然,这只是临时的应对方法。 附悲入体时间不长,用一些极端的手段还是可以避免那些难言之隐的。 而林七言选择了封闭体感。 这样虽然不会陷入情热,却依旧无法克制那些汹涌的爱意。 由此带来的代价便是三日的五感皆失,口不能言目不能视。 待下一次附悲发作,得寻另一个法子才行。 才从疼痛中拉回些思绪,林七言的手腕便忽然一紧。 下一秒,她猛地被拽了过去。 祁竹溪面色阴寒,丝毫没有收敛力道,将人从马车上拽下来的时候甚至没有伸手扶上一下。 林七言本就才封闭体感,浑身力气都还没有恢复。 陡然被拽下马车的时候一时不慎扭到了脚踝,顺势跌下去后又磕到了膝盖。 “砰”的一声,旁边长安都听得狠狠皱眉。 偏偏林七言死死咬着牙,骄傲固执地不肯发出一丝声响。 狗东西!! 理智和情感完全割裂开,两人都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样,身不由己。 尤其祁竹溪更是,天生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折碎傲骨向一个算计他的人求欢呢? 他现在甚至恨不得和林七言同归于尽。 是以他狠狠压着心脏割裂出来的疼惜,可大步走出去两步后却又猛地停下。 一旁的长安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壮着胆子小声问道:“王爷,需要属下……” “滚!!” 长安话都还没有说完,祁竹溪便忽然转身一把将林七言给抱了起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林七言的脸埋入自己怀中,步伐急促匆忙得像是要把人偷回去藏起来一样。 所有动作都如同刻入骨子般熟练,直到将人裹入自己的被子中后祁竹溪才回过神来。 他喘得厉害,长眸微垂,一眼便瞧见了蜷缩在他床榻上的女孩。 她的笑脸面具早在下马车的时候弄掉了,此时那张晕着桃色的芙蓉面便毫无遮掩地袒露在他面前。 眸若秋水,唇若点朱,活色生香,魅惑得如同妖精。 祁竹溪愣愣地看着,往常浅色如霜的眸子渐渐蕴出几分不自知的痴迷。 他紧紧盯着她的唇瓣,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转。 可下一秒他猛地拽起被子将林七言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要随便勾人。” 他嗓音沙哑得厉害,失控的感觉逼得他几欲发疯。 甚至连那清雅的竹香都叫他情难自抑。 不可以再和她呆在一起了。 况且,她的目的不就是爬他的床吗? 他怎么可能会如她所愿!! 死死扣住掌心,这几日才稍稍长好的伤口再一次崩裂开。 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凭着那几分痛意,祁竹溪踉跄着步伐几乎是落荒而逃。 听着那些声响远离后,林七言钻出了被子。 她脸色被闷得通红,盯着祁竹溪离开的方向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凉夜如水,圆月高挂。 大大敞开的窗户迎接着过分惨白的月光,林七言光着脚坐在窗台上。 身后是墨画般的树枝剪影和大片艳丽的牡丹花,裹上霜月时,那份妖异的美丽便掺杂了一份奇异的圣洁。 “砰!” 门被猛地推开,凉风卷积着几分血腥气扑面而来。 林七言懒懒地勾着笑,慢条斯理地抬眸,一眼便瞧见了被折磨得快发疯的祁竹溪。 他眼尾尽是血色,浑身上下更是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迎月而来时,像是踏着累累白骨的地狱修罗,拖曳着的戾气和杀意叫人心惊胆颤。 可林七言丝毫不惧。 她以着一种极为漠然的方式放任着心底流窜着的爱意,一双凤眸娇媚如春水。 “过来。”她轻笑,像是牡丹猝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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