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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蓝(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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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对色比也没有什么学习,可以说目前全凭本能在画,但不是没有目的的乱画,他在极力摸索。

他尝试各种作画工具,用一些奇奇怪怪的“画笔”寻找那种“感觉”,有时候还干脆用手指往画布上涂抹颜料,维塔丽也跟着学用手指画画,有一次还突然往他脸上涂了一抹金黄色,涂完了之后,看着愣住的他哈哈大笑起来。

……他当时呆住了,大概是因为,这个动作很亲近,是他们之间唯一一次超过握手之外的身体部位上的接触。

他的脸迅速的红了,嘟囔着:“你弄的我一身都是颜料!”

作画的话,难免弄上颜料,维塔丽让雷瓦尔太太去买了灰白色的亚麻布,做了两件后面系带的样式古怪的罩衫,用来防止颜料弄脏衣服。

维塔丽已经拿了湿毛巾擦手,“今天不画了,好累,我要去睡一觉。”她打着呵欠走回房间。

过了一会儿,文森特脱了罩衫,进了房间,发现她正在翻看他这几天画的画。

他有点儿羞怯,“别看!我没有你画的好。”

“那是因为我比你学画的时间长。这不算什么,等你也学了好几年,肯定会画的很好。”她在看他的笔触:很稚嫩粗糙,基本功欠缺导致的问题,调色中规中矩,不过似乎是有点偏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说不定这次马赛之行过后,他的用色会偏蓝?这可不好说,他原本好像就很喜欢蓝色,深邃的蓝色。

他晚上也画,画夜色,画夜幕下的街道,画月光下的人影,画放在阳台栏杆上的花盆,这些不太成熟的习作还看不出来什么名堂,看不出来顶级画家的前景。

但一切还早,他才刚开始步入绘画这个职业,或者,事业,他还可以慢慢成熟。

*

他们到马赛已经有4天了,莱昂还没有找到芒达里安家,于是,维塔丽这天早上写了一份寻人广告,要莱昂送去当地报社,给了他一个金拿破仑做广告费用。

“几年前在第戎的男孩路易·芒达里安,现有你的债主维塔丽小姐寻找你,请到蔚蓝海岸酒店一楼。”

路易·芒达里安是晚餐之前到的。

当年的瘦削男孩长大了,眉眼依旧,五官精致,个头也长高了不少,现在应该有1米75,是个极好看的俊秀少年。

肤色仍然白皙,但不是不太健康的苍白了,鼻翼两边有一些雀斑,不多;湛蓝的眸色,眼神清亮。穿戴的很讲究,订做的手工长外套,戴一顶高礼帽,手里拿着一束蓝紫色的薰衣草。

他规规矩矩的等候在大堂楼梯下面,一眼就认出从楼上下来的维塔丽:她穿着一条矢车菊蓝中国提花缎长裙,大方领,领口加一段白色素纱,素纱中缝有一块天蓝色的水晶,恰好在雪白的胸口中间。

她的胸很饱满,发育的很好,肤色又白,蓝色更衬得肤色净白如雪,路易的眼睛总是“不小心”往她胸口看。

要说以前,他那时候还不到11岁,不懂她是个多么漂亮的小姑娘,现在他15岁,对“美”已经有了正确的概念,“美”是朴素天然的,“美”又是不寻常的,因为真正的“美”是稀少的。

他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维塔丽。”

当年的莽撞男孩不出意外的长成了俊美少年,看上去教养很好,生活质量也很好,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接过他递来的薰衣草,“谢谢。”薰衣草的香味淡雅,在马赛,人们最喜欢的花不是,而是薰衣草,放一束在房间里,就是纯天然空气清新剂。

“你吃过晚餐了吗?”他问。

“没有。”

“我请你吃晚餐吧。”他尽量装作老成的样子,“托尔西,这附近有什么还不错的餐馆吗?”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40多岁的男仆。

“有的,少爷,唐娜餐厅很不错。”托尔西回答。

路易做了个手势,“请。”

*

“你怎么来了马赛?”坐到餐厅里,路易才问。

“来玩。”维塔丽放下薰衣草花束,“你呢?你和芒达里安太太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他笑了笑,“母亲再婚了,现在是维尔莫兰太太。”

维塔丽没有感到吃惊。芒达里安太太很美,又有教养,还小有资产,本来就不该跟兰波上尉那样的平民有什么关系。

“你的继父是什么样的人,能说说吗?”

“他有一家船运公司,有二十多条船,最远的航线是去远东。”他又看着她胸口,“明天我送你一些中国丝绸,还有其他的,母亲喜欢远东的那些小玩意,家里有非常多非常多的丝绸、扇子、花瓶、手帕。”

二十多条船,那可以算得上是大船运公司了。

“不用特地送我东西。”

“那算是利息,”路易一本正经的说:“你是我的债主呢,我永远不会忘记。”

“可你这么多年也没给我写信、没去看过我。”

他一脸无辜,“你连你家住址都没给我,我没法给你写信。”

“你不会去沙勒维尔找我吗?”

他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为难的说:“母亲不让我出远门。她……我们这几年没有见过兰波上尉,她想忘了那些事。”他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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