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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孤高试比云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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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位面生的男子。 一身淡青色的锦袍,袖口盘踞着几朵冷梅。白玉冠将他的墨发牢牢束起,雪玉般的面容令周遭失色。 他身姿挺拔,步履闲适。茶色的眸子似一汪幽潭,孑然于天地间,颇为冷傲孤清。 “奴婢拜见国师大人……” 谁? 卫书懿并不知晓此人,但见温玉如此尊崇的行礼,想来在宫里的地位不低。 她艰难的撑起身子,却被对方拦住:“无需多礼,好生歇息。” 他的目光下敛,右眼角处有颗泪痣,声音越发的清润:“臣听闻虞更衣于永巷受难,性命垂危,特地过来一探,也好解了陛下的心结。” 谢晏辞竟如此关心她? 卫书懿自觉身体并无大碍,进出流芳苑的太医寥寥无几,甚至都不到江院正的级别。 此时派来德高望重的国师,又是有何用意? 虽然失礼,她还是问出了口:“这位大人,我侥幸从火场逃生,其实并没有经受多严重的伤害。继续休养几日就行,难为大人跑一趟了!不知……皇上让您过来,是想做些什么?” 温玉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连忙上前解释道:“姑娘,这是我大周朝的国师。先前一直云游天下,没有回京城。此番回宫,实属不易,他的医术高超,是我辈楷模,您身上的病痛,让大人瞧瞧,肯定都会好起来的!” 卫书懿突然记起了那个雨天。 帝王的禁宫中,也有人提了句:“国师不允许女子入内。” 他,就是人人敬仰,天子礼遇的存在? “无妨。”男子柔声安抚,走到温玉的前面,又看向她,“虞更衣被人迫害的事,臣已经知晓了。你对臣有防备之心,可以理解。只不过,陛下的一片好意,你千万别误会了。” “……不敢。” “那,臣这就开始为你把脉。” 卫书懿刚伸出左手,就听他继续吩咐道:“劳烦把虞更衣的外衫褪去。” 这下,不仅是她,就连温玉也犹豫着没有动手。 男子无奈的取出一方长帕,叠了几层后覆住眼眸。又凭着记忆绕到屏风后,稳稳坐在凳上—— “二位放心,臣绝不逾矩,只是按章程做事。” 温玉这才用身体挡住她,轻手轻脚的替她脱下外衫,只留一件单薄的亵衣:“国师大人,好了。” “让开。” “……是。” 就在温玉侧身在床头站定的瞬间,几根金丝穿透屏风,朝着卫书懿飞来!与其说它们类似绣房的丝线,还不如说这是被改造过的可怖活物! 每根线的尽头,都有只米粒大小的小虫。 它们找准位置,在微弱的刺痛之后,钻进了她的皮肤,引起了金线的震颤。 温玉在一旁看的直皱眉,又怕出声说话影响悬丝把脉,只能强忍着。 至于卫书懿,移开目光之后,根本感觉不到不适。从肩头到手腕的那几个点,反而透出凉意,极大的缓解了伤口的灼热。 “多谢虞更衣的配合。” 他微微用力,小虫又离开了体内,顺着金线的方向撤离! 孤高的身影走出屏风外,不再上前:“臣这就去回禀陛下,请虞更衣安心养伤。” “好,有劳大人。” 直到目送他离开,心头诡异的抵触感才慢慢消散。 卫书懿不放心的问了句:“温玉,你确定就是这个人吗?” “奴婢确定!王爷曾经费了不少心思,才将国师请去王府会面。奴婢就是那时候见过他……多年过去,他的样貌居然都没有变化,不愧是修道之人!” “你说他医术超群?” “正是!”温玉兴致勃勃的回应,“当初王爷让我们选择要修习的课业,奴婢就是因为羡慕国师的仙风道骨,才潜学医术。宫中各类丹药汤药,甚至包括处罚人的玩意儿,有不少都是国师亲自研制的!” 是,她记得。 寿康宫里被吓破了胆的宫婢画屏,就是畏惧那碗蚀血汁。 帝王特地安排如此贵重之人把脉,当真只为了她的脉象? —— 禁宫。 “你不回京城,朕都找不到国手对弈。”谢晏辞落下一枚黑子,状似无意,“流芳苑可去过了?” “臣已经去了。”男人执白子观望棋局,“陛下的棋艺,又精进了不少。臣若不仔细应对,下一步就要被杀个片甲不留!” “予淮,你有心事?” “……臣,没有。” 谢晏辞索性点破了他的伪装:“你我对弈次数,虽然屈指可数,然而每一局都值得让朕复盘体会。若不是心神不宁,你不会在开局就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 淡青色长袖动了动,白子重新落回原位。 他躬身行礼,郑重回应:“臣确有要事启奏。” “朕说过多少次了,你是大周的国师,私底下无需这番做派。” “兹事体大,臣无法随性谈起。”予淮斟酌着用词,“臣若是说,哪怕虞更衣犯下了巫蛊重罪,陛下也不得处置她的性命,您当如何?” 这下,轮到谢晏辞陷入了沉默。 宫中大忌,理应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为何不能处置? 他又絮絮说着:“当然,臣并非认定她就是元凶。臣只想说,虞更衣命格有异,需要臣结合天象细究。短时间内,不得伤她性命,否则,将引来无穷祸患。” “她只是宫婢出身,无亲无故,怎会……” “这就是臣心存疑惑之处,暂时无法给陛下解答。”予淮叹息一声,又提及旧案,“临安宫巫蛊事件,臣已经看过那些证物。都是后放进去的吓唬人的玩意,并非是有效的符咒,对人无害。虞更衣刚入永巷,就出了此等大事,或许,她才是被冤枉的那一个。” 国师向来寡言少语,除了正经事商讨,基本不会谈及与宫妃相关的事。 眼前人突然坏了以往规矩,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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