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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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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视线,兀自陷入了僵硬的沉默。

他越是沉默,吕布便越是绝望。

……贼老天怎如此不长眼?

这憨王命如此之好,简直都快让偏心眼子的贼老天将口饭喂到嘴边了,这憨瓜却还为了耍那贵族脾气似的,愣是嫌那口饭夹生,而生生吐了!

反观他拼死拼活,好日子没过上几日,就落得被人打得满头是包,灰头土脸地东奔西跑,还窝窝囊囊地丢了老命。

半天没听项羽蹦出个屁来,吕布等了半天,也是心灰意冷了。

罢了罢了。

指望这憨王脑子开窍,难度之高,怕是不亚于将对方打个脑袋开花。

倒不如赶紧回营寻他那韩兄,将项羽的荒唐打算告知,也好让对方为自个儿重新谋划宰杀刘邦的头等大计。

思及此处,吕布实是懊悔莫及。

也怪他自己看走眼了,竟错将项羽当作少时那思虑欠周,难免四处碰壁的自己,时不时还逼自个儿宽容几分。

呵。

吕布无声冷笑——如今看来,就项羽这脑袋瓜,哪抵得上他当年的一成机灵劲儿!

他毕竟是倒霉惯了的,骨子里终有这股常人难比的韧性,凡事越挫越勇。

哪怕再忿忿于项羽这身在福中不惜福、还可劲儿糟蹋满手的机遇的行径,也还是很快振作起来。

——这贼老天越是要坑他害他,叫他无法如愿,他便非要从这绝境里杀出一条生路来,反叫那贼老天恼得背过气去。

吕布在一阵失神后,迅速重新鼓起精神,果断决定放弃继续说服这憨王,赶紧寻他那道靠谱的曙光——韩兄去。

再在这殿中与对方待上一会儿,没准儿他便难耐火气,对项羽大打出手了。

他虽已怀着‘不与呆王为谋的心思’,却也不便直接地甩下句“臣下先行告退”,遂昧着良心,对还面无表情、却十成十正发着呆的项羽道:“也罢,是布思虑欠周了。”

甭管上官出了甚么昏招,对方既要一意孤行,那他索性递给台阶缓和一二,再自个儿谋划去。

项羽涣散的瞳仁渐聚,微带疑惑地投向态度骤改、一脸真诚的吕布。

吕布故作恍然大悟之态,一改方才的愤愤,宛若自言自语道:“倘若大王当真占下燕地,难免叫诸侯心生警惕,自此联合,视楚为敌,共同讨伐。而我军锋芒之锐,虽是世之无两,又有名头最为响亮的大王坐镇,本质上还是孤军一支,四下无援。而俗话道,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那帮疯狗倘若群起攻之,纵有楚军所向披靡、大王无双威勇,恐也难以支持……”

虽未品味出吕布话里的假惺惺,但项羽听着听着,心里仍觉越发不是滋味,眉头也越皱越紧。

怎他行事磊落,遵循昔日裂土分王之约,怎到奉先嘴里,却成他惧了那群乌合之众了?

他忍了又忍,终是难掩那来得古怪的不悦,微愠道:“本王何曾有惧战之意!”

不论是他仅凭一杆宝剑,听叔父之令先杀殷通,后杀卫兵数十人;还是被楚王刁难,受那宋义轻蔑,将其直接斩首,再追杀其子,率先出战强秦;又或是率楚军于巨鹿破釜沉舟,扬威天下……

他平生最不惧的,便是以命相搏的恶战!

吕布却一脸‘无妨某自晓得’的了然,嘴上虽从善如流地改了,那其中的敷衍,连迟钝如项羽都看得清清楚楚。

顿叫项羽闷气顿生,数次要大发雷霆,但见吕布那紧抿薄唇、很是倔强的傲然模样,最后还是生生憋住了。

“罢了,奉先先回营罢。”

项羽沉着脸,破天荒地咽下了这口气,只一抬手,将罪魁祸首给撵了出去。

全然不知自己无意中使了激将计的吕布,对此自是求之不得。

将吕布那潇洒得带了几分迫切的背影纳入眼底,项羽莫名便觉,胸口那气……仿佛变得更堵了。

似是察觉到项羽那饱含怒气的目光,又似后知后觉出刚才发脾气发痛快、却恐怕将这缺心眼子的憨王给得罪太狠,吕布忽地转身,淡淡抬眼,口吻中似有无限怅然,实为亡羊补牢道:“布不知,似大王这样顶天立地之奇俊,可谓千载难逢,缘何无端踟蹰不前?除大王之外,又有谁配拥此秀丽江山?”

——自是老子最配!

吕布心里呵呵冷笑着,无声补充这么一句,面上却始终淡漠,毫无表情。

将这呆王蒙住后,他便迅速脚底抹油,开溜寻韩信去了。

项羽哪里知道他偷揣心里的那句狂妄补充。

忽闻掏心掏肺的一番感慨,他神色微动,实在无法不被其中赤诚忠心所触动。

也正因如此,先前那股莫名燃气的邪火、与先前被奉先怀疑他‘惧诸侯合战’的不快,也悄然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项羽独自沉思了整整两炷香的功夫,终是将以范增为首的一干心腹谋士唤来,共同议事。

而就在项羽临时改变决议,要同那擅作主张的臧荼好生‘计较’一番时,暗潮汹涌的诸侯国也逐一起军,相互厮杀,争夺地盘。

如韩信所料,因拒绝跟随项氏攻秦、被排除于分封之外的齐将田荣,实在难以咽下心头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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