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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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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听到钱父钱母的声音,几个孩子围着爷奶告状,紧接着又听到钱母说:“唉,肉没留、汤喝的精光,用刷锅水熬汤,”她提高声音朝老三房门喊道,“有心了!”

郑桃儿用被单子裹住耳朵,呈现大字型占据整张大床。臭男人坐在凳子上低头不知道想什么,想想村民们埋汰她的话,气的肚子疼。还有大嫂、二嫂,站在那里看热闹也不知道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肉米面喂狗了,不,人家狗都知道护主人呢。

她气的小声抽泣,钱谨裕忽然站起来,在幽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脸色,站在床边目光深沉地注视她。

她听到窸窸窣窣开箱子翻东西的声音,又听到开门走出去的声音,她握紧拳头仔细听院子里说话声。

邱芳捡红薯干和土豆装进碗里,旁边的空碗被三哥拿走,她追两步喊道:“三哥,你拿着空碗做什么,饭在锅里呢!”

钱父身上的肉一抽一抽疼,身上有好几个鞋印,幸亏光线暗,没让他在孩子们面前丢面子。他见老三看都不看他们,摆低架子道:“老三,你妈都做奶奶了,还被你奶追着打,面子没了,心里也不好受。”

钱谨裕停顿片刻,钱母绷着脸准备和老三说几句软化,儿子端着碗走了,她站在院子里唉声叹气,叨念着‘养儿子有什么用,说一下就记仇。’

他从县里回来骑自行车经过钱顺家门口,从门缝里看到钱顺妈和媳妇捡黄豆。如果下午不泡黄豆,晚上既要泡豆子,又要做的豆腐,时间不够用。他猜测钱顺家下午泡豆子,趁着天黑大伙儿都睡觉磨黄豆做豆腐,天没亮到县里和人交换东西。

钱谨裕到钱顺家门前,果然闻到黄豆的香味,抬起手:‘咚咚…’

“谁啊!”

“婶子,听小毛说你家磨了几块豆腐当口嚼,能不能分给我一块?桃儿心里有火气,吃不下东西,我想做凉拌豆腐给她吃。”

小毛趴在板凳上满足的捡碗里的糖拌豆子吃,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妈剁了他的眼神。

钱顺媳妇朝婆婆使眼色,她上前开门,钱谨裕进了院子,她装作随手关上院门。

钱谨裕掏出一个大黄梨,一个大青皮橘子给塞到钱顺媳妇手里,压抑着声线道:“婶子,换豆腐。”

“行!”她把梨和橘子揣在怀里,细想小伙子还行,处理事情有些婆妈,心还是向着他媳妇。

小老太太瞅着小伙子会来事,端着两块豆腐随手关上厨房的门,把老豆腐放进小伙子带来的碗里,道:“老手艺活,给家里添个菜,你要是迟点来,我们自家拌醋吃了。”

钱谨裕连连苦笑道声谢,嘴角扯了半天,道:“不打扰你们吃饭,我先回去了。”

见他转身就去,钱顺媳妇忍不住开口道:“婶子说句不中听的话,当初你和桃儿结婚,当着你爷奶的面分家,其实没必要挤在一起过日子。”

“这不我们刚回来妈担心桃儿一个人住不安全,特意挪了一间好房子让她住。桃儿一月份生,正巧赶上农闲,我妈说住在一起给她坐月子方便,平常大嫂、二嫂也能搭把手帮忙照顾孩子。我岳家那个嫂子要是…都有难处、都挺好的!”钱谨裕‘嗐’一声,端着碗走出院子。

听到利落的关门声,他端着碗回到家,微弱橘黄色的煤油灯照亮堂屋,能听到孩子抢吃的吵闹声,大人外强内干的呵斥声。他到房间点亮煤油灯,到厨房剁蒜泥房间碗里,油炸辣椒、香油、醋、酱油倒进碗里,瞥了眼锅,称作刷锅水的汤被刮得一干二净。

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提着灯回到房间。

郑桃儿听到去而复返的声音,用被单搭在眼睛上,哑声道:“我要养一条狗!”吃不完的饭喂狗。

“壮子哥家有两条据说他爷爷从洋人那里买来的洋狗,特别凶悍,壮子哥看了喊祖宗,其中有一条狗下个月要生了,到时候抱一条回来养。”

郑桃儿磨着后槽牙根,想象着她牵着威风凛凛的狗子,谁见了她都要退避三舍,心里别提有多畅快。

“你盯紧了,别让人把我的狗子抱走了。”她扶着腰坐起来,靠在墙壁上。

“我们要一条特别凶悍的狗子。”钱谨裕把凉拌豆腐搅拌好递给她,“我用大梨和橘子跟婶子换的,你先吃,吃不完剩下的交给我。”

郑桃儿古怪地盯着一大碗豆腐,小嘴吧唧吧唧吃着降火的凉品,原来不是拿好吃的和公婆、兄嫂示好。边吃边等,能觉察到丈夫灼热的眼神,但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婆婆做的错事往身上揽,求她原谅,是不是代表丈夫和婆家人有了间隙…

他低估孕妇的食量,三个小时前刚啃半个猪蹄子,喝一碗猪蹄汤,现在一大碗豆腐被她一鼓作气吃完。钱谨裕任命的接过碗到厨房洗了,堂屋的煤油灯依然亮着,不符合农家天黑之前躺在床上睡觉的习惯。

郑桃儿胃被豆腐顶的难受,出神想事情,一不留声把豆腐全吃完了。想通一些事,她心里凉爽的喟叹一声,手扯过小被子盖在肚子上,想着她的狗子入睡。

钱谨裕洗好碗,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睡觉,听着身边绵延的呼吸声,眼皮子慢慢搭在一起。

大概凌晨三点钟,大家都进入梦乡,一男一女偷偷摸摸出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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